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从初见时起就产生的不适感从何而来。
无聊,这个女主一点也不好玩。
还没爆丧尸头有意思。
阮流筝最擅长看透人性,长篇大论批判完后才放下铁箭。
然后双手抱胸静静看着我。
她料想我会恼羞成怒地自证清白,亦或是哭哭啼啼找裴行之告状。
但没想到我仍然只是面色平淡地直直看着她。
「阮副队长,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从进营地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她对我产生了这种误解?
闻言阮流筝身形微顿,微微眯起的眼眸中一片清明。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和我装模作样。」
「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出现在男人身边,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清醒吧点,靠美丽皮囊攀附男人活着的菟丝花,总有一天会枯萎。」
「靠人者自困,靠己者自渡,我只能劝你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闻言我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坏脑子,让你好奇!
现在好了吧,白白被人用大道理教育了一顿。
懒得搭理这种精神男人,我掀起帐篷自顾自走进去。
「大姐你说完了吧?说完我去换衣服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被彻底无视的阮流筝顿时脸色铁青追上来。
我侧身,躲开她的拉扯。
趁人扑空踉跄之际,我隐秘地动了动脚尖将地上的碎石踢飞。
「扑通!」
阮流筝只觉膝盖猛地一疼,然后不受控制地直直跪在了水泥地上。
感受着腿上传来的刺痛,她浑身止不住散发出寒意。
一回头,我正抱着衣服人畜无害地站在原地。
倔强地拍了拍灰尘起身,阮流筝认定是自己腿上的旧伤复发。
毕竟她还不至于被眼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丽废物偷袭。
「最后警告一次,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还有……离裴行之远点。」
我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敷衍点点头,不想再听她唠叨。
「不肖想不肖想,你老公你老公你老公,行了吧?」
然而阮流筝却听不懂我的阴阳怪气,她嗤笑一声肩背挺得笔直。
回望我的目光中坦坦荡荡一片清明。
「你不必故作洒脱,我和他不过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我只想杀丧尸,想保护大家,想活下去。」
「我心里没那么多情情爱爱,别用你恋爱脑那套来揣测我。」
「如果你因此吃醋把我当敌人来针对,那大可不必。」
「区区一个男人而已,你要随时拿去,我不在乎。」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坚毅决绝的背影。
根本没给我发挥的余地。
而此时,弹幕正因为这清醒的大女主发言而陷入狂欢。
【怼得太好了,这种白莲花就该狠狠扇她巴掌才能清醒。】
【打脸了吧,我们流筝是清醒大女主,根本不把情爱放心上。】
【小三姐还想搞雌竞,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流筝女鹅根本不屑哈哈哈哈哈。】
谁懂?
有种哑巴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有种早起犁了两亩地被路边野狗咬了的迷茫感。
有种想骂点什么,但无从下嘴的淡淡死感。
我本想将阮流筝拽回来,但看到自己浑身上下沾满的污秽,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先换衣服。
将阮流筝硬塞来的纯白连衣裙套上,又披了件厚外套,我这才走出帐篷。
裴行之不见踪影,估计是在外面警戒站岗。
此时营地里的幸存者正满脸麻木地进食着晚餐。
末世里的物资极为匮乏,队伍里平时大家一天只有半块压缩饼干配给。
仔细观察了半天,我也没发现幸存者群体中有什么异样。
如果这里确实没有丧尸病毒免疫者,那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我从军卡上取出一只小铁锅,一瓶矿泉水,又翻了两包方便面,一根火腿肠和一个鸡蛋。
吃得饱饱的才好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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