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枝脑袋轰了一下。
明明白日时,谢晏清看上去还挺好,怎么入了夜就……
她压下心里的慌:“你回去照顾他,我现在入宫,请国师回府。”
话落,沈琼枝便直奔宫中。
一炷香后,国师谢峮和沈琼枝回了国师府。
站在谢晏清卧房内,沈琼枝透过屏风,看着那道单薄的人影,心里五味杂陈。
该是自己想错了吧?
谢晏清他病成这般模样,要兵符又有何用。
至于那个侍卫,也许是受他人指使……
这时,国师谢峮走了出来,他一身灰白道服,鹤发童颜。
瞧着还站在这儿的沈琼枝,他脚步微微一顿:“小将军看过晏清,便来观星阁找我吧。”
留下这句话,谢峮便踏着月光走了出去。
沈琼枝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一种敬畏感。
“小将军进来吧。”
谢晏清的声音从屏风内传来,沈琼枝回过神,收回视线走了进去。
经过白日那一遭,她心里还有心结。
可看着谢晏清比纸还白的病容,最终还是担忧站了上风:“你的病,国师怎么说?”
“这次熬过去了。”谢晏清眼波温润,凝望着沈琼枝,“青木说是在门口看到你的,这么晚了,你来有事?”
想到虎头山的一切,沈琼枝犹豫了很久,还是一一说了。
“所以……你在怀疑是我主使。”
沈琼枝没否认。
屋内药汤的苦涩味直钻鼻腔。
沈琼枝还记得自己和谢晏清的初遇是在一个赏花宴上。
当时她还没有从军,只是个小姑娘,被人推下了池塘。
初春的空气有些冷,她狼狈爬上岸,就遇见了谢晏清:“要是不嫌弃,先披上这件轻裘吧。”
阳光正好,百花争艳。
可沈琼枝却觉得,哪朵花都比不上一身素衣的谢晏清。
“琼枝。”
沈琼枝身子一僵,猛地从回忆里回神,这是谢晏清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她看过去,就见谢晏清端着药碗,低垂的眸子里藏着苦意:“我没有和你说过,国师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沈琼枝满脸愕然。
还未等她消化这个惊天雷,谢晏清又道:“要是连你也不信我,在这世上,我就当真是孑然一人了。”
这话太重了,沈琼枝几乎承受不住。
在战场上她背负着属下们的性命,在长安背负着皇上的信任,就连在将军府,也是众人的主心骨。
可从未有哪一刻,哪一个人告诉她,离了她,就是孑然一人。
就连沈琼枝自己,离了谢晏清,还有娘和爹,还有阿善和将军府的众人。
至此,她心里那些怀疑再问不出半句。
直到谢晏清歇下,沈琼枝出了卧房便走去了观星阁。
院落内,国师谢峮跪坐在星盘前,头不抬眼不挣:“来了。”
“嗯。”沈琼枝应了声,也跪坐在星盘前。
这些年行军打仗,五行八卦她也懂了不少,但对这星盘,却如何都看不明白。
“国师叫我过来,是想说什么?”
谢峮没回答,只是将手里的羊骨递来:“沈小将军可想卜一卦?”
谢峮贵为国师,除去国运外,很少为人占卜!
沈琼枝怔怔看着那两粒羊骨,脑袋里倏地浮起谢晏清的病容,也压不下心里那点儿妄念。
“想。”
她接过羊骨抛在了星盘之上,与此同时,心里问了一句——
“我与谢晏清,可有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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