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域也离开了。
锦衣赶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她帮我拍去衣上的尘土,心疼地看着我,「娘娘…您没事吧?」
我揉着被捏痛的下巴,摇了摇头,不太想说话。
箫域也的皇令很快就下来了。
我被禁足寝宫,罚俸三年。
而胡氏摇身一变,被抬成贵人。
她本是西域进献的舞姬,能到这个位份,可见箫域也盛宠。
又或许,是箫域也想借她羞辱我罢了。
虽然我「谋害皇嗣」的罪名被箫域也压了下去,但流言他却放任不管。
任凭我善妒、狠毒的名声在前朝后宫传了个遍。
原先还上书求我管束胡美人,让皇帝不要沉醉美色而罢朝的官员们,也瞬间对我避之不及。
一时间,我的宫殿门可罗雀,活像座孤僻的冷宫。
当初箫域也借着我的助力登上皇位。
而现在他花了七年时间,终于用皇后之位框住我,让我从云端跌入泥地,彻底困在这深宫里,变得孤立无援。
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宫门紧锁,那些妃子不用来我这请安,而我也不用再听她们哭诉抱怨。
一下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闲。
我屏退所有下人,兀自坐在树下翻看兵书,只留下了两个心腹。
锦衣在一旁为我沏茶,而暗卫风,则跪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大概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平静道:「没事,你说吧。」
于是风低头向我汇报:「陛下近日又让内务府选了一批女子进宫,宫中妃嫔里,有三位晋了贵妃,而其中两位……皆有了身孕。」
我脸色平淡,拿书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那天箫域也说的,我一个女人,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说,现在边境安定,朝廷休养生息,皇子也在渐渐长成。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我。
不再需要我这个曾被先帝亲自请出山,被宗门全力推举的国师,再为这个国家运筹帷幄。
他只需要我作为他的女人,他的皇后。
为他待在这后宫之中,乖乖地给他当贤妻良母,绵延子嗣。
手里的书快被我捏烂。
我吐出一口浊气,把书丢回石桌上。
如今的局面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尽管当时我受了箫域也的哄骗,对他信誓旦旦的承诺信以为真。
但在我看中的两个皇位最佳继承者里,我最终选了箫域也,这是事实。
我不怪自己,也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我只是有些难过。
人心易变,我到现在才真正体会这个道理。
过了好一会,我才平复下心绪,对他们也对自己说:「这样也好,鸣安要当哥哥了,有兄弟姐妹陪伴,总是好的。」
「他最近在做什么呢,有好好复习功课吗?」
风沉声道:「太子殿下近日被胡贵人的新鲜玩意儿吸引,每日下学便去胡贵人宫中,甚至在她宫里留宿几次,属下听传言说……陛下有意让她教授太子学识。」
我怒拍桌子起身,「荒唐!」
「我只是被禁足,又不是死了!他一副没了娘的样子是要作甚?!」
比起箫域也,来自我亲生孩子的「背叛」,更让我无法接受。
窜上心头的怒火与怨念几乎烧尽了我的理智,我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我带着他们两人,直接叫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守卫惶恐却不敢退让。
我推开欲要上前动手的风和锦衣,强行踏出门槛。
「我要出宫,谁敢阻拦?!」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本文内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本文影响到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telnote@163.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