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媛刚一下楼,明书扬已经疾步上前,将瘫软的何雪莹扶起。
楼里其他军属听见声响,纷纷探出身来看热闹。
何雪莹含泪抓着明书扬的手,却将惊惧的眼神投向徐知媛:“书扬,知媛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才推我,你别怪她……”
明书扬骤冷的目光刺的徐知媛心一咯噔,手也不觉收紧:“我没推人!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够了!”
明书扬愠怒呵断,眼中流出的冷意让人如置寒冬。
徐知媛喉间发哽,一下说不出话。
眼看这架势,围观的军属们也议论起来。
“那女人是谁啊?陈团长怎么抱上了,还一脸着急。”
“这女人叫何雪莹,我侄子下乡跟何雪莹一个地方的,听他说这人和陈团长之前处过对象!”
“瞧这样子,陈团长明显对何雪莹余情未了,那他怎么娶了徐知媛?”
“徐知媛那妖娆的样看着就不是好的,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逼陈团长娶得她,我看她现在八成是嫉妒何雪莹,想下死手杀人!”
一字一句,漫天指责像千万根针扎着徐知媛的耳膜,和上辈子重叠。
比起前世,何雪莹早来了几年,可这女人给她带来的污蔑,很上辈子没差。
却见何雪莹果然趁势捂着伤口,装柔弱哭泣:“书扬,我好疼……”
明书扬眉目紧拧,拦腰将她抱起:“我先送你去医院。”
徐知媛瞳孔一缩,慌乱追上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样抱着她去,就不担心被人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影响你升——”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男人的话像寒刀,直直扎在徐知媛胸口,痛的她脸色乍白。
明书扬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吩咐警卫员:“把她看起来!”
说完,他抱着何雪莹,毫无顾忌冲了出去。
徐知媛垂下的手颤了颤,凝着男人紧张的背影,泪满盈眶。
见明书扬走了,王秀芳才敢高声奚落了句:“该啊!这回陈团长是要大义灭亲,非得把你这杀人犯抓去坐牢!”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徐知媛被警卫员‘请’回了屋。
门被关上,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这一晚,明书扬一直没回来。
徐知媛就这么在地上坐了整夜。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破沉寂。
徐知媛木然的脸终于松动。
她撑起僵硬的身子,拉开门,当看到门外的人时,瞳孔骤然紧缩:“阿妈?”
心心念念的阿妈此刻站在门外,她提着个大布袋,沧桑的脸满是汗。
“知媛,你瘦了好多。”徐母眼中满是慈爱。
徐知媛看着她斑白的头发,眼眶瞬间红了。
她来随军前,阿妈的头发还是乌黑的,这才一年就白了这么多。
两辈子的思念让徐知媛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阿妈。
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泪水险些决堤。
徐知媛终于再一次清晰明白重生的意义——
她要弥补上辈子的亏欠,好好照顾阿妈!
母女两人抱了很久,直到徐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徐知媛才不舍退开,拉着人进了屋子。
刚坐下,徐母粗糙的手就抚上她的脸颊:“妈给你带了肉过来,等会儿给你做红烧肉,好好补补……”
看着阿妈更加消瘦的脸,再想起上辈子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徐知媛鼻子一阵发酸:“妈,您怎么过来了?”
“上回打电话,感觉你不是很开心,我就特意过来了看看。”
说着,徐母往房里头看了看:“书扬呢?你们俩还好吗?”
徐知媛面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跟阿妈说自己要离婚的事,毕竟在这个年代,离婚女人不如草。
她强扯出笑:“书扬训练去了,我们感情挺好的,等他休了假,还打算带我回桐州。”
才刚说完,有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徐知媛,陈团长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让你我们去接受调查!”
徐知媛脸色大变,身边的徐母脸色更难看。
她握紧徐知媛的手,把人护在身后,疾声反驳:“杀人?同志你们可不能污蔑人,我女儿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们一定弄错了!”
徐知媛凝着挡在自己面前苍老的声音,又是温暖又是心酸。
她强作镇定,温柔安慰:“阿妈您别急,只是一些误会,我过去说清楚就行,别担心。”
安抚完,她才白着脸跟着人出去。
一路朝前走,烈日当头,徐知媛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心底。
明书扬居然说他涉嫌故意杀人,难道真想王秀芳说的,他要开始所谓的‘大义灭亲’吗?
这时,何雪莹的声音忽然传来——
“书扬,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意叫车来送我回去的。”
徐知媛停下脚,抬头望去。
只见明书扬扶着何雪莹站在吉普车旁有说有笑,亲密的样子刺的她双眼发疼。
当看见她,何雪莹脸上羞涩的笑瞬间消失。
明书扬也看了过去,神色微沉地把何雪莹扶上车:“回去吧。”
何雪莹点点头,暗暗朝徐知媛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车子远去,徐知媛看着明书扬冷硬的脸庞,出来时的憋屈化成了怒火。
“何雪莹明明没事,你为什么让人在我妈面前说我故意杀人?我妈身体本来就差,她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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