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的女声在病房中回荡。
我抚摸着病床上儿子滚烫的额头,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周柏聿——我的丈夫,已经近一个月没回家了。
电话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偶尔被助理接起,也只会说:“周总在开会,有空会回拨。”
客气的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商务电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和周柏聿说话,竟然需要预约了?
我叹了口气,给周柏聿发了条微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电话回拨了回来。
我走到搂道处接通,周柏聿清冷磁性的嗓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
“小轩怎么了?”
我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烧到40度,都快烧成脑膜炎了。”
周柏聿淡淡的“嗯”了一声:“现在怎么样?”
“情况稳定了,但是他想见你,你……”
“我没时间。”周柏聿打断了我的话,平静的说,“安柠,我不是医生,见了我不会让他更好受。”
他永远都那样理智清醒,平衡利弊。
从我大学第一眼见到周柏聿,他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人生中,大概只又放弃MC科研实验室的邀请和我结婚那次,算得上是冲动。
可人怎么可能永远像个机器,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我心脏微微抽痛着,哑声问:“他还是你的孩子吗?周柏聿,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周柏聿没有再回答,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不值得讨论,继续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单方面的挂断了这一次的通话。
熟悉的忙音响起,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回到家,我看着满屋凌乱的玩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从黑夜中涌了出来,落地窗外可以看见这座城市最高的写字楼,那里面有我曾经创下的事业。
可现在我只能远远地看着,身边只有满地的凌乱与做不完的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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