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伴随着破碎声,碎玉飞溅。
有一小块猛地打到了我的腿上,带来一阵清晰的痛感。
我微皱眉。
突如其来的声响引来了其他的店员。
阴晴不定。
这点倒没变。
我的视线从地上的碎玉缓慢上移,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他收了那份漫不经心,漆黑的瞳孔盯着我,眉宇间混着年少的那份阴鸷,神情极沉极淡。
压抑又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太过阴沉,一时间店员们无人敢上前。
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
我到底还是先开了口:「是店里的耳坠么?」
「是、是的。」
小店员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
「多少钱?」我又问。
听了我这话,男人蓦地笑出声来,无所顾忌地,笑得连着胸膛都在震动。
过了半会,他不笑了,眉眼却渐渐狠戾起来,讥讽道:「余岁安,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年吗?」
当年?
我施施然抬眼。
当年他懒得去工作,家里的水电费都是我边读研边兼职赚来的。
每次他和朋友出去喝酒,喝到最后都会打电话叫我来。
我总是一边扶着他,一边问老板「多少钱」把账结了。
「余岁安。」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像是想要我清楚地听到每个字那样,薄唇一开一合,:「我现在,比你有钱。」
我默了会,转头直接对店员道:「耳坠我买了,记我账上吧。」
当年分手的时候,他追我追到了列车站。
为了脱身,我当着他的面砸碎了那对啤酒瓶做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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