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请安时除了如嫔,所有人都到了。
月离来得不早不晚,还看见了昨晚上遇见的薛宝林,只是她今日看着分外沉默,全然没了昨日嬉笑着的模样。
她不提起,自有别人主动提起,两件事事事都与她有关。
“听说昨日妹妹受了委屈,皇上一气之下又叫如嫔禁足了。”说话的是丽嫔。
月离还从未与她说过话,还以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
还未等月离说话,齐昭容在一旁笑了笑,说:“可不是嘛,如嫔姐姐平白让人在烈日下跪那么久,若不是陛下碰巧来了,只怕这大热天的,中暑事小,晒伤了脸可就不好办了啊。”
她说的虽直接,却也在理,宫妃们的脸是最珍贵的,若是伤了脸那就意味着有了瑕疵,甚至可能会被皇上厌弃。
只是上一回请安时如嫔和齐昭容都对她奚落过,如今怎么为她说话?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皇后看向月离,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的确讨人喜欢,若是伤了就实在可惜。
她道:“既然陛下已经下旨罚了如嫔,月姬你可还有委屈?”
月离抬起头来,轻垂着眼眸摇头:“陛下已为臣妾做了主,臣妾不委屈。”
“你是个乖巧的性子。”
中间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有声音起来。
“听说昨日薛宝林也遇见了陛下,薛宝林平日里也不爱四处走啊,昨日怎么就那么巧遇到了陛下?”
月离算是看出来了,这齐昭容就是个炮仗,对谁都是一个样。
薛宝林今日穿的月白长裙,闻言直接红了眼,一副病弱的模样,抓紧手中的帕子不知该说什么。
“昭容姐姐那么凶作甚,瞧把薛宝林吓得。”白充容拿扇子轻轻扇了扇,调笑着。
“能遇见陛下自是她的本事,有些人千方百计想见陛下一面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李贵妃斜看着齐昭容,冷笑着道。
月离安安静静喝着茶,默不作声看着这场热闹。
等到请安告退回了澜月阁,月离身上渐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她斜靠在软榻上,让宫人们都出去,只留下佩兰在殿内。
佩兰看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难受模样,说:“娘娘可是身子难受?奴婢给您按一按吧?”
昨晚上皇上是当真没肯放过她,夜里叫了三次水便罢了,还叫她不许昏睡过去,这哪里由得了她,只不过刚眯上眼睛就被重新闹醒,如今那里还是有些灼热的疼。
“你还有这手艺?”月离半睁开眼,语气带了点好奇。
佩兰让她抱着枕头躺下,准备了一下,说:“奴婢之前在太后手底下做事,跟着太后身边的嬷嬷学的手艺。”
月离点了点头,实在困倦,指了指后腰的位置:“力道轻一些。”
“是,娘娘您睡一会儿吧。”
御书房内
宋玄沉着眸翻看着奏折,却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眼中的字似乎都转换成了昨夜那女子娇弱的容颜。
他合上奏折,单手撑在额前,轻看一眼外头的烈日,闭眸叫来了人:“朕记得岭南进贡了新鲜的枇杷,内府是怎么分的?”
李知脸上笑,说:“回陛下,内府还是照以往的分例,给皇后娘娘送去两筐,贵妃娘娘两筐,柔妃娘娘和丽嫔娘娘各一筐,其余各宫娘娘各半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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