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时候，沈若和季之南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沈若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季之南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若若。

18岁的季之南，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季之南，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沈若再也没去过季之南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姜思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姜思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姜思看着她，跟她摊牌。

“沈小姐，我还爱季总。”

沈若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姜思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沈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沈若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姜思有多爱季之南。

季之南那群兄弟，早把姜思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季之南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季之南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季之南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沈若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姜思，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季之南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沈若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沈若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姜思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季之南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沈若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沈若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季之南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沈若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季之南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沈若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季之南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沈若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季之南回来了。

下一秒，季之南就已经拽着沈若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沈若在季之南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季之南揽着沈若的肩，沈若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季之南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沈若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姜思的电话。

“沈小姐，我是姜思，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沈若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季之南，说句再见……”

沈若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姜思？姜思？”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沈若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季之南的衣角：“姜思，姜思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季之南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沈若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季之南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沈若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沈若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姜思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姜思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沈若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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