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没有答应把资助名额让出来,妹妹拿烟灰缸砸破了我的头。
鲜红的血液从我额头上的大窟窿流出。
模糊了我的视线。
还没等我抬头,妈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用钓鱼线勒住了我的脖子。
妹妹放下了烟灰缸,冷漠地看着我窒息死亡。
妈妈和妹妹忙了一晚上,把我剁成小块,放进了冰箱里。
妹妹如愿获得资助名额,她与资助人结识,住进了他的家里。
我的灵魂一直跟着妹妹的身后。
我看到资助人家的地下室里堆满了没有手脚的孩子。
我被这个梦吓醒了,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
梦太过真实了。
第二天,妹妹就向我讨要了资助名额,我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烟灰缸上。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我开始相信那个梦是一种预言。
我把名额让给了她。
她放火的那天,我刚好去给同学的弟弟补课,临走时我还在想要不要叫妈妈一起去,平安路那边开了一家很好吃的蛋烘糕。
我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妈妈。
还是算了,不要打扰她休息了,她昨天看书又看到了深夜。
我轻轻关上了门。
再次回到家时,爸爸和妈妈已经和我阴阳相隔了。
警察说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不小心失了火。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医院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我立刻打了辆出租车赶了过去。
爸爸躺在病床上,浑身都烧得黑漆漆的。
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他对我来就像是一个扁平的二维生物。
他是个傻子,奶奶怕他乱跑被村子里其他人欺负,平时都是把他锁在西屋的。
他很少出来,和我们姐妹两个接触得也更少。
到了市里更是被直接锁在了房间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因为妹妹说看着这个傻子爸爸就恶心。
我心里没有多大波澜,在他的对床坐了会就准备离开。
手突然被抓住了。
是爸爸。
他不停地张嘴,像是在说什么。
我俯下身,将耳朵凑了过去。
「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喜欢我的……秋秋。」
「秋秋考上大学了……要给……秋秋礼物。」
我的手里被塞进几张一块的纸币。
他说完,心电图就慢慢变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他吊着一口气仿佛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两句话,和把这几张纸币给我。
真是的……
我捏紧了拳头,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爸爸死了,骨灰装了一坛子。
警察告诉我没有找到我妈妈的尸体,她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淡漠地点了点头。
抱着爸爸的骨灰离开了。
路上李老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我。
他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直接开车过来找我了。
李老师把我带回了他家。
他老婆做了一桌子菜,热情地招呼我吃。
李老师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也许是想起我刚经历丧亲之痛,这笑容才稍微收敛了些。
「秋秋,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唉,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进,事事都要往前看。」李老师客套了几句。
「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还记得上次来咱们学校的那个资助人吗?他听说了你们家的事,非常同情你们,知道你还活着后,他决定也资助你了。」
「他知道你没有住的地方,所以决定让你这段时间都住在他家。」
李老师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你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我心里一紧,刚想拒绝。
门铃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你看,人家都直接上门来接你了。」
李老师笑得连脸上的褶子都被撑平了,陡然变得可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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