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季斯远这才慌了起来,推开孙梦瑶追出门,在走廊上拉住洛南笙胳膊:“清浅,你别生气,我和梦瑶没什么,她只是抑郁症很严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待会就回家陪你的……”
洛南笙却一把甩开他:“季斯远,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盯着季斯远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季斯远,去年我给孙梦瑶捐肾修养那段时间,你说家里没有医院条件好,要我在医院调养,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医院看我……”
“有一次,我偶然调了家里看宠物的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季斯远面色骤然发白,伸出手抱住洛南笙。
“你听我解释,是你妈说梦瑶因为我而抑郁症加重,所以我才把她接回我们家修养,我和她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洛南笙徒然打断,她一把推开男人,心口几乎要被激烈的爱恨冲断。
“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一边给孙梦瑶做饭,洗衣……甚至你在沙发浅睡,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清浅,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本来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洛南笙盯着季斯远,一字一句下通牒:“今天,我和孙梦瑶,你只能选一个。”
季斯远怔住:“我……”
话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洛南笙侧头一看,就见孙梦瑶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嘭!嘭——”
孙梦瑶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头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头破血流。
隔着门,她狰狞地吼叫:“洛南笙,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梦瑶,你哪里不舒服,妈妈去叫医生好不好?”
“梦瑶,你冷静一点,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病房里,沈母和沈宽终于不装死了,一脸着急围上孙梦瑶。
洛南笙看着,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伤。
而季斯远也迟疑了。
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目光里有些闪躲:“清浅,你信我,我只会和你结婚。”
随后他就奔进了门。
洛南笙知道,这一刻,他们七年的感情完了。
而后,沈宽冲出来,怒气冲冲把她推在墙上,发狠地骂:“洛南笙!你是个傻X吗?非要把全家人搞得人仰马翻!”
沈母一边心疼安慰着孙梦瑶,还不忘扭头指责:“赶紧给我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场争夺,洛南笙又输得彻底。
她这不是第一次试图反抗了。
18岁那年,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被保送到国外最好的大学,孙梦瑶就躺在床上装病,说——
“妈,我想要清浅姐的保送名额。”
母亲立马答应。
她当初哭着,甚至跪下去求:“妈!保送名额是我熬夜无数天才努力挣过来的,我真的很喜欢保送的大学,求求你们别把它拿走……”
“孙梦瑶要出国,咱们家有钱,不是可以送她出国吗?为什么一定得抢我的东西?”
可是沈宽却率先指责:“你既然知道可以花钱出国,为什么还争?你是不是打心眼里没把梦瑶当妹妹!”
“好了!清浅,你的保送名额让给梦瑶。”
连一向公正的爸爸都偏心。
事后,孙梦瑶拿着保送书,在她面前得意地炫耀:“你看,现在沈家,只要我想要的,哥哥和爸妈都会给我,洛南笙,你觉不觉得你在这个家很多余?”
那时,她懵懂明白——
或许很久之前,他们就只是别人的爸妈和哥哥了。
后来,命运让她遇到了季斯远。
定情那天,玉兰树下,季斯远在她唇角落下的轻吻,发誓承诺:“清浅,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那天,她信了他的话。
可最后……
她真傻。
从15岁开始,她就是一个人。
她爸妈留不住,哥哥留不住,季斯远依旧也会留不住。
为什么还看不懂呢?
一个人挺好,何必奢求留不住的温暖?
洛南笙失魂落魄走出医院,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她却只有孤独一个人。
走到路中间,眼睛忽然一黑,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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