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折腾大半天,她回到家周淮蓁还没回来,电话也关机。
凌晨一点,周淮蓁的朋友曹睿联系沈蓁,让她去新世纪酒吧接人。
周淮蓁的酒量在各个饭局上练出来了,需要去接的程度,基本神志不清了。
等沈蓁赶到酒吧,发现何娅也在场。
这是沈蓁得知她插足之后双方第一次见面,显然这场酒局有她的一份子。
不过何娅没惹她,只装不认识。
周淮蓁双目无神瘫在沙发上,曹睿起身招呼沈蓁,“他喝了两瓶威士忌,刚吐完。”
沈蓁没动,“谁攒的局。”
曹睿明白她介意什么,挺为难的,“淮蓁手上的一个项目出岔子了,借酒浇愁呢。”
真是情深义重。
麻烦缠身,还惦记着陪何娅。
沈蓁压下脾气,没和他吵,“周淮蓁,跟我回家。”
周淮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挣脱了沈蓁,抱住何娅大叫,“她不离,沈蓁不同意离婚!她非要和我耗下去!”
所有人鸦雀无声,直愣愣看着。
沈蓁推搡他,“别胡说八道了!周淮蓁,你还要不要脸?”
周淮蓁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了,“沈蓁死缠烂打,我早就烦透她了!”
众目睽睽下打脸,打得沈蓁太难堪了,她用力扯周淮蓁胳膊,“你就这么想离?”
周淮蓁红着眼,气喘吁吁。
谁都没想到这样巧合,穆沛州今天的生日,恰好也在这家酒吧。
他端着高脚杯,站在灯红酒绿的走廊,注视这一幕。
郑野在他旁边,搂着一个女孩,不是拦车那个,是一个骨架肥硕的洋女人。
这类人,换女伴和换衣服没区别,处处留情,又从不动情。
沈蓁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偏偏穆沛州那副神情,一脸高深莫测意犹未尽,怎么看怎么让她不舒服。
“热闹好看吗?”
穆沛州打量她片刻,“无意路过。”
沈蓁不吃这套,“然后有意看戏是吗?”
穆沛州笑了一声,“你和那些女人还真不一样。”他若有所思,“粗鲁。”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但没有周淮蓁那么醉,像三分醉,一开口,浓苦的酒味直逼沈蓁。
她有个念头,越来越深。
任何女人不是穆沛州的对手,尤其谈感情,再精湛的心机,只要和穆沛州打擂台,不攻自破。
沈蓁倒是没见过连喝醉了也保持着风度的男人,清明的一双眼睛,零星的迷离,他能看穿你,你半点也看不透他。
再一瞧周淮蓁,被捅一刀都醒不了。
穆沛州带着几分调情的味道,指腹抚摸过沈蓁的嘴唇,她没有化妆,淡淡的粉白,比艳丽的红更撩人,“你对你丈夫也这么粗鲁。”
他始终在分寸内,可这个触碰,因为这里的霓虹和酒意,又欲得上头。
穆沛州这种,离得远远的最好。
他像一把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烧上来,烧个半死,他却安然无恙。
沈蓁后退一步,“穆教授,你找地方醒醒酒。”
穆沛州闷笑,懒散得不像话。
她也没当真,夜生活里的男人,没一句真话,穆沛州估计是闲得找乐子。
有一回周淮蓁谈客户,秘书请假了,就带沈蓁过去,那群老总和二代子弟,形容女人是辣椒和豆腐。
辣椒太呛,性子野,上瘾快,后劲儿不足。豆腐太软,没挑战,情致不足。于是总结了,麻辣豆腐类型的女人最有眼缘,辣中带软,软中劲儿猛。
沈蓁打心眼儿里膈应男人满口骚话聊女人,可男人在酒后,都爱聊荤段子。
她架起烂醉如泥的周淮蓁离开,他嘴里声嘶力竭喊着何娅,像沈蓁恶毒拆散了他们似的。
郑野盯着她背影,“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冒险找了一个有主儿的女人。”
穆沛州没什么表情,“先弄完的,后知道她结婚了。”
郑野没看够,一直回着头,“比干巴瘦的有韵味,那身材肯定原装,上次我带回住处的模特一身假货,刚趴下就错位了。”紧接着问穆沛州,“你刚才又动心思了?”
“逗她。”
郑野咂舌,“逗她没事,别假戏真做了。”
穆沛州笑意极淡,“我会吗。”
“日久生情这东西。”郑野语重心长劝诫,“没准儿。”
穆沛州往远处走,没出声。
卡座上曹睿问何娅,“你什么想法?”
何娅拿起周淮蓁用过的酒杯,“关你什么事啊。”
“你老大不小了,好好嫁人,你甩了周淮蓁,你又搅合他家庭?”
何娅爱答不理,“是周淮蓁犯贱,他顶不住我的魅力,死乞白赖追我。”
郑野听声音耳熟,指着何娅,“她不是在你医院散播你谣言那蠢货吗?”
女伴问他,“什么谣言?”
“和她处对象呗。”郑野蛮得意,“我这哥们儿,成群的女人往他身上扑,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穆沛州视线掠过空了的酒吧门口,又漫不经心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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