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前因后果后,宋慧英认真对冯羽翔提出。
“如果你对吴知青还有感情,我可以和组织打报告,成全你们。”
冯羽翔坚决不肯,拉着她的手言辞恳切。
“慧英,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我现在只把吴佩霞当做一位革命好同志。”
话虽这样说,但冯羽翔对吴佩霞却格外上心。
无论大事小情,他总是义不容辞的帮忙。
怕她累着,扛米扛面搬水跑腿。
怕她饿了冷了,夏天劈柴冬天送煤。
夜里她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捎一句口信,冯羽翔无论刮风下雨都必赶去探望。
宋慧英只觉这两辈子的生活犹如一场梦。
现在她的梦醒了,这段荒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宋慧英想起自己的决心,准备摊开说明白,了断这段关系。
“我们……”
还未说完,书房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冯羽翔起身走过去。
不过片刻,他大步走回卧室,拿起外套就准备出去。
“吴佩霞同志在卫生所晕倒了,我去看看她。”
他急匆匆出了门,甚至连帽子都忘记戴。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宋慧英眼眶一寸一寸地泛红。
她已经记不清,冯羽翔这是第几次半夜为了那个女人离开了。
若是上辈子,她会委屈和担心。
但从今天开始,她会把他从自己心底挖出来,再也不会被他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她要离开这里,成全他们的爱情,也成全自己报效祖国的决心。
夜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小小的屋子。
宋慧英没有休息,而是在一点点收拾着不要的东西。
她想,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净一点。
不留一点念想给冯羽翔,更不留一点念想给自己。
桌上那对红双喜搪瓷缸、衣架上那条大红色的羊毛围巾,是冯羽翔去年送的。
柜子里的成套的鸳鸯绣被套床单,是他们结婚时一起去百货大楼购置的。
这些东西,通通都不要了。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物件,宋慧英收拾了两大袋,吃力的拿到垃圾站丢掉。
推开门,秋夜的冷风扑面而来,灌进她的衣衫里。
她没有觉得冷,因为她的心比这寒风更冷。
扔完垃圾,宋慧英正要往回走,遇到隔壁的王婶也来扔垃圾。
“慧英,这么多东西都不要了?”
宋慧英一脸疲惫地回应:“都是些旧物,丢了以后再买新的。”
王婶眼睛一转,又凑近几分提醒。
“你不要老盯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也往外面看看呀。”
“那个叫吴佩霞的女同志做派就很不正经,你要小心她勾引你男人!”
听她这样说,宋慧英心底一阵五味杂陈。
“多谢王婶关心,我会留意的。”
上辈子是她糊涂,看不清冯羽翔的爱,所以心甘情愿的在外人面前替他开脱圆说。
现在她已经认清了一切,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回到家,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看着空荡了不少的房间,宋慧英悸动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再过几天,她就彻底离开。
到时候无论冯羽翔找谁,都与自己无关。
关了灯,她独自躺下。
长长的夜里,只有她孤单的呼吸声。
梦里,她又回到了在革命胜利的前夕,冯羽翔同她求婚的场景。
1949年,他们被困在天津一处联络点,不知能不能等到黎明的曙光。
冯羽翔拿出一对红烛点燃,对她说:
“慧英,如果下一刻我就要为革命牺牲,你愿意做我生命最后一刻的妻子吗?”
她含着泪郑重点头:“生死相随。”
革命的爱情,分外浪漫,宋慧英一直这样认为。
但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将她的心脏撞得七零八碎。
夜深,窸窣的开门声响起。
宋慧英睁开眼,看到冯羽翔迎着昏黄的小夜灯走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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