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许悠然回到了桐城。
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也理应在这里落地归根。
走进破败的小屋,她又开始疯狂咳嗽,鲜血透过指缝滴落在地上。
本来还能强撑一段时间的。
天不随人愿,一场车祸耗尽了她的生命值。
她能感觉到,自己会随着天边的夕阳一同降落。
借着傍晚的余晖,许悠然爬上后山。
这里葬着她的爸爸妈妈。
她倚靠着冰凉的墓碑,就像是昔日躺在妈妈的怀里。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金黄色的晚霞渐渐散去,天空布上一层黑色。
她不受控制地咳嗽着,鲜血浸染了她粉色的毛衣。
在月光洒下的瞬间,她缓缓闭上眼睛......
隔天,沈景承来到许悠然的病房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床铺。
他向来整理病床的护士询问:“这一床的病人呢?”
“她出院了。”
“什么时候?”
“昨天啊,有个姓周的先生替她办的手续。”
听到周先生,沈景承不悦地皱起眉头,生气质问道:“那人来历不明,你们怎么能让悠然跟他走。”
小护士被他的吼声吓到,缩着肩膀:“我们不知情,她从住院开始就没见其他家属过来啊。”
沈景承被她的话戳到痛处,想要责怪的话语哽在喉咙处,愤恨地捶打墙面,长腿一跨离开了病房。
他走出医院一边拨打许悠然的电话,看到从另一病房里走出来的林悦也没空搭理。
停车场里,沈景承在驾驶位上,电话那边一直显示忙音,他心里不知为何焦躁不安。
打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回应,他索性把手机丢到一旁,踩动油门开往沈家。
六公里的路程仅仅十分钟就到了。
他推开大门,看着寂静的客厅落寞地垂下眼眸,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砰!”
突然,厨房里传来了声响,他心尖一颤,快步跑了过去,却只看到在收拾瓷碗碎片的刘姨。
那份期待被打入谷底。
刘姨同他打招呼,他只是心神恍惚地问道:“悠然回来了吗?”
“她昨天很早就提着行李出去了。”刘姨将碎片包好轻轻放进垃圾桶里,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景承:“这是她放在茶几要给你的银行卡,我怕不见就先收起来了。”
他接过银行卡,手心像是被大火灼烧一样疼痛。
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来到许悠然的房间却不见熟悉的身影,只剩下冷冰冰的家具。
那个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微笑的许悠然真的不见了。
他眼底浮起一抹怒意,摩挲银行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许悠然,玩消失是吧?
他在心里认定了许悠然是因为吃林悦的醋才离家出走的。
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司助理的电话,让他查一下许悠然的下落。
他沉静地站在窗前任由刺眼的阳光洒在身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楼下花园中几近凋零的蓝色玫瑰。
那是林悦最喜欢的花,华而不实。
本来那个位置摆放的是许悠然最喜欢的茉莉花。
他也曾精心照料过每一株花朵。
为了哄小姑娘开心,但自从两年前,在一次社团活动中,她喝了酒,面色绯红地跑到教师宿舍楼下。
“我不想你做我的哥哥了。”她羞涩地低垂脑袋。
还不知情况的他耐着性子关心询问:“怎么了?哥哥做错了什么?”
沉默许久的女孩终于抬头,勇敢地对上他的目光,神色异常认真:“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青涩又柔和,沈景承怔在原地许久,望着四周来往的人群。
他们并没有注意两人,可沈景承却格外的心虚。
他的心跳缓缓平和,在几秒后降至冰点。
连他自己都没在意到一开始的心悸。
“悠然,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从......”
“许悠然!”
他一脸严肃地打断了许悠然的告白,眼中的温柔被冷漠替代:“你只是我的妹妹,不要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他回绝的果断,不顾泪眼汪汪的许悠然转身上楼。
内心深处的挣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冲下楼把那些碍眼的玫瑰花都扔掉。
视线在四周来回搜索,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珍惜的茉莉花。
正如今日消失的许悠然一般。
不可以!
许悠然不可以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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