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男人身体猛地绷紧,丹凤眼里酝酿着风暴,冷峻漂亮的脸上浮出阴郁戾气。
云南枝突然松手压低了声音:“躺上去!”
墨寒渊阴沉着眼。
云南枝推了他一把:“不想死就快点!”
墨寒渊薄唇紧抿,凤眼漆黑深沉,片刻后撑着床沿翻了上去。
短弩藏回袖间,身前女人突然俯身朝着他唇间用力一咬。
还不待墨寒渊动手,她就快速起身,一把扯掉自己束发,任由青丝散落下来。
云南枝用力在脸上一揉,粉腮杏眼满是春情,她红着脸踩着门外脚步声到时,快速朝着屏风跑去。
“砰!”
像是撞倒东西的轰然声后,房门几乎在同时被人撞开。
“世子……”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
冯良和夏侯钰几人都是目瞪口呆。
只见房中娇美女孩儿站在倒地的屏风边缘,披散着青丝,手足无措。
她衣衫微乱,双颊生晕,如水澄净的眼里带着春情未散,对着他们是掩不住的惊慌。
像是受了惊吓撞倒了屏风,本想逃离却被他们撞了个正着。
女孩儿脸上“唰”地失了血色,手脚僵直地立在原地。
冯良也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他忍不住朝着床榻看去,就见墨寒渊同样满脸春色地靠在床头。
衣衫凌乱,衣襟大开。
原本毫无血色的薄唇上浮着一抹艳红,上面有个小巧牙印。
而向来清冷矜贵的镇南王世子,此时也是满脸绯色,脸颊脖颈上都是还没来得及散尽的红晕。
“……”
门外几人纷纷沉默。
他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世子,你们这是……”
冯良刚一开口。
云南枝就像是受了惊吓回过神来,如惊慌小兔一个猛子就扎进墨寒渊怀里:“世子,我怕。”
墨寒渊被撞的险些岔气,死死抓着她腰身神情温柔:“别怕,没事的。”
“可是被人看到……”
云南枝腰上巨疼,一把就掐住墨寒渊大腿软肉,“呜呜呜……世子怎么办,外祖父要是知道我偷偷来见你,他会打死我的。”
墨寒渊只觉得腿上肉都快被掐掉了,半边腿疼得麻木。
他舌尖抵着牙根才压下喉间闷哼,手中重重拍在她后背上,语气咬牙切齿的温柔:“别怕,冯公公不是外人,他不会多嘴。”
云南枝满是娇弱吓得浑身发抖。
墨寒渊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劝慰。
朱祁:“……”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二位互捅刀子。
他都快要信了,他们是一对被撞破私情的野鸳鸯。
墨寒渊手中摁着云南枝作乱的爪子,抬头问道:“冯公公,你怎么回来了?”
冯良说道:“老奴方才走到半道,突然想起些事情忘记了,原是想要回来问问世子,哪想这府中的人一直拦着。”
墨寒渊闻言抿抿唇:“是我让他们拦着的,我怕南枝被人看到,伤了她名节。”
夏侯钰反应极快,连忙就低声道:“世子恕罪,属下知道云小姐来了后就已经让外头拦着了,可冯公公非要进来,属下挡不住。”
“没事,不怪你。”
墨寒渊低声道,“冯公公,能不能先请你出去一下,阿锦怕生。”
“有什么事情,等一下再说。”
冯良定定看了眼被墨寒渊抱在怀中的女子,二人衣衫凌乱,这场景的确是不适合说话。
他连忙点点头道:“奴才在外间等您。”
房门一关,所有人退出去后。
里头抱着的二人就跟沾了瘟疫似的飞速退开,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彼此瞪视。
朱祁嘴角抽了抽:“主子…”
“收拾一下!”
……
夜色深沉,月光落在石阶上,外头跟来的宫中侍卫都退到一旁。
冯良扭头看向夏侯钰:“夏侯侍卫,里头那位是?”
夏侯钰神情尴尬:“冯公公,世子的事情,属下不敢多说。”
关键他也好奇死了。
主子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人家小娘子,这还冒充病体呢,就跟人搂搂抱抱,玩得那般激烈?!
夏侯钰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冯良见状只能歇了打探的心思。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就传来墨寒渊的声音让他们进去。
等入内后,几人就见先前倒下的屏风被重新竖了起来,刚才那女孩儿藏在了屏风后面。
那屏风山水入画,墨迹极深。
人藏于其后只隐约能瞧见跪坐着的影子。
墨寒渊倚在床头苦笑:“让冯公公看笑话了。”
冯良迟疑:“世子,您和这位姑娘……”
墨寒渊低咳了声:“她叫云南枝,是宋家的表小姐。”
宋家?
冯良愣了片刻,他刚才已经从不少人嘴里知道了文远侯府的事,只一瞬就反应过来,面露惊讶:“是户部尚书家那位在文远侯府落水的表小姐?”
墨寒渊点点头。
“那你们这是?”冯良瞧了眼屏风后。
墨寒渊抿抿唇低声道:“今日文远侯府的事,我瞒了冯公公一些。”
仿佛没看到冯良瞬间凛然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与阿锦早就相识,她性子率直,对我爱慕极深。”
“我自知体弱多病,不愿拖累旁人,所以缕缕拒绝她靠近,不想与她深交,也让府中下人拦着她上门,免得她情难自禁,在我身上越陷越深……”
云南枝:“???”
墨寒渊脸上红晕褪去了些,睁着眼说瞎话,
“今日在文远侯府凑巧见到她,我怕惹了误会让她再生绮念,为了避开她才不小心遭人算计,而阿锦也鲁莽地跟着寻了过去。”
“当时我被贼人所困,要不是她在外面弄出声响惊走了屋中之人,我怕是真就被人撞破身败名裂了。阿锦为了救我险些丧命,我怕伤她名节,才瞒了与她有关的事情……”
云南枝拳头硬了。
这狗日的,哪怕忽悠人时还在给她挖坑。
那文远侯府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惊走贼人,又怎么那么凑巧撞上墨寒渊被人陷害?
而且她早前就爱慕他,他百般拒绝了,如今却因为她冒死相救而心生感激动摇。
等宋迎月的事被查出来,人人都会以为是她跟宋家自导自演。
闹出文远侯府那一出,为得就是挟恩图报,诓骗“单纯”、“无辜”的镇南王世子的感情。
这比跟镇南王府勾结,好到哪儿去?!
云南枝隔着屏风面无表情,说话时却哽咽带着泣音:
“你别这么说,我有保护自己的,我去找你时已经跟表姐说了,让她寻个借口找了文远侯府的人过去,那么多人,就算贼人再厉害也不敢做什么。”
“只是被扔进湖里而已,我不怕的,只要世子没事,就算丢了性命又如何。”
云南枝说着时就小声抽噎起来,
“我知道我父母双亡寄人篱下,配不上世子,我只想远远看着你安好。”
“方才的事情我知你是因为感激才会一时情动,你放心,我…我不会说出去的,等回去后我就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不会缠着你。”
她语气中透着决绝,朝着冯良说道,
“冯公公,能不能请您当作没看到刚才的事。”
“我……我只是想确定世子是否安好,才瞒着外祖父偷偷过来的,我是一时糊涂才会情难自已。”
“世子他什么都没做,他病体孱弱,难以起身,是我觊觎世子,也是我主动与他……”
仿佛难以启齿,她抽泣了一声,
“求您别说出去。”
女孩儿声音颤抖,隔着屏风仿佛都能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
明明害怕极了,也觉羞耻,可为了保全墨寒渊的名声,却还是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般感天动地的深情,就连心硬如铁的冯良都忍不住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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