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周济深豁然睁开眼,眸光冷的可怕。
“你是个军人,少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免得让人笑话。”
许倾欢心头一刺,没结婚之前,就算她做了天大的错事,周济深也不会这样阴阳怪气讽刺她。
她忍着浓烈的失落,低喃:“哥,我知道我之前错的离谱,我是真心希望你这辈子能幸福……”
周济深起身坐起来,墨眸紧盯向她:“所以,你结婚不到三个月就要离婚,还是为了我好?”
许倾欢一哽,有些无法和男人对视。
她确实急了点。
可在她眼里,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段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婚姻……她是真的不想耽搁他了。
慌乱离开前,她只留下一句:“我说的是真的,你好好考虑。”
这一避,许倾欢足足半月没有再见周济深。
期间,她倒是好几次遇见了柳梦妍,对方给周济深拿药。
她更加投入工作,让自己没时间去在意其他。
这天下午,她换了班正准备回家,不料路过药房的时候又遇见了柳梦妍,而她身边就站着周济深。
两人正侧对着她说话——
“济深,你觉得我也考个护士证怎么样?这样我就可以更专业照顾你了。”
“挺好的,你照顾人细心,适合这个。”
许倾欢愣愣看着他们,恍然记起十八岁那年她报考军医的时候——
“哥!你出任务总是受伤,等以后我当了军医,一定能把你照顾得长命百岁!”
“说什么傻话,哥哥还用得着你照顾?”
其实爱和不爱,早就有区别。
只是上辈子,她被爱情糊住了眼,把男人的纵容当令箭,败完了周济深对她所有的耐心……
重来一次,她再也不会奢望。
正当许倾欢转身要走时,身后忽然传来清冽的一句:“许倾欢,晚上一起回去陪爷爷吃饭。”
她一下愣住,回头,就和男人四目相对。
瞬间,她心跳一顿。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许倾欢看着对面的两人,故作轻松地扯开嘴角:“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她能感受到身后赫然的目光,可她不敢回头,她生怕自己藏不住眼中的感情,会惹得周济深跟上辈子一样,更疏远。
细雨绵绵,乌云压着头顶。
许倾欢缓了很久,才来到爷爷家。
老爷子一早等着了,见她还是一个人,诧异问:“济深特地说带你回家吃饭,怎么他自己还没来?”
许倾欢微诧,这顿饭,是周济深提的?
“快来尝尝这道醋溜鸡,这道菜我记得是你和济深最爱吃的,你从前三天两头闹着要吃。”
许倾欢只好压下思绪上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酸味刺的喉咙发疼,滋味其实不怎么好受。
她不爱吃酸,因为喜欢周济深,这谎一说就是十多年。
大家都信了。
艰难咽下口中的肌肉,沉默了瞬,她才鼓起勇气望向爷爷慈祥的目光:“爷爷,您觉不觉得我太黏济深哥了?”
爷爷皱眉,俨然没懂她话里的意思。
许倾欢眸光微黯,又一次违心撒谎:“从小到大,我一直围着他转,从没在意过身边其他人,或许我对他的喜欢不是爱情……”
说到这儿,老爷子表情登时严肃起来:“可你当初不是再强调很爱济深,才执意嫁给他吗?”
这句话像根刺,狠狠扎进许倾欢的心。
她是爱,可她的爱如果只能给周济深带去痛苦,她情愿放手。
自己总不能逼他两辈子……
忍着鼻尖的酸涩,她咬牙继续说:“和哥结婚后,我听到了很多流言,仔细想想,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结婚确实太荒唐了,我们还是做兄妹好。”
话落,老爷子忽然看向门外,肃然问:“济深,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许倾欢瞳孔一缩,猛然转过头。
周济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背着天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是他通身的气压,前所未有的凛冽!
气氛僵凝,许倾欢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军绿色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她像是被烈火灼伤,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
爷爷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两人,很不解:“你们感情一直很好,结婚也才三个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开?”
屋内的气压更低。
还不等许倾欢缓和气氛,外头的警卫员突然打了声报告:“司令,总部急电,需要您去处理一下。”
爷爷皱起眉:“知道了。”
说话间,视线在两人打了个转,语重心长般提醒:“我先去忙,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说完,老人拿上外套便走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许倾欢和周济深。
许倾欢站起身,拘谨地扯了扯衣角:“……我也上楼休息了。”
说完,绕过面前的男人就要走。
擦肩而过时,周济深冷不丁开口:“你刚刚的话,是真心的?”
许倾欢一怔,转身看去,被对方愠怒深幽的眸光刺的心一紧。
深吸口气,许倾欢走到男人面前,望着他的眼,顶着压力却无比认真说:“哥,我很感谢你这些年照顾我,只是我们确实不适合……”
她每说一个字,周济深的脸就绷紧几分。
说到后面,她的话越来越低。
——我希望你能幸福,哪怕这幸福和她无关。
而男人也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话到一半就折身离开。
看着他冲进雨幕的怒色背影,无力感在心间荡开。
许倾欢疲惫回到房间,拉开抽屉,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勋章。
这是周济深第一次获得军功得到的荣耀,她想要,他便给了,还说:“只要哥哥有的,都可以给你。”
一次次纵容,她不知道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
眼泪滴答滴答落下,她许愿般握紧勋章——
“……哥,我想要你的爱情。”
夜风吹到桌边,话没出门就被吹散,就像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爱情。
……
接下来一周,许倾欢忙到每天都谁在医院宿舍。
可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周济深的消息。
午休,几个护士的话飘进了耳朵里。
“也不知道特战营要执行什么重大任务,听说周营长往死里训练手底下的兵,这一周来医院看伤的战士都多了两倍。”
“周营长受伤最重,倒没瞧他来过医院,身体还真是能扛。”
听着这些话,许倾欢起身坐了起来,心头不受控涌上担忧。
下班后,她终于回了趟家属院。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放着件肩膀带血的作训服。
但周济深不在家。
看着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神色微沉。
都这样了也不肯去医院,他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来不及多想,她背起医疗箱就冲去了训练场。
阴云下,场上训练的战士们满头大汗喊着口令。
很快,她就看见一身作训服,面容冷毅的周济深站在不远处,严肃冷冽喊话:“这次是真手雷,谁若是疏忽,你们的遗书就用得上了!”
许倾欢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他渗出血的肩膀。
浸透作训服的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看得出已经裂开好些时候了。
她拧起眉,赶忙小跑着过去。
这时,一个新兵踉跄了一步,脱手的手雷直接朝她飞去!
混乱中,有人惊喊:“危险!”
许倾欢吓了一跳,只见一颗手雷‘咚’的砸在了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重重将她扑倒按在身下。
“嘣——!”
巨大的爆炸如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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