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误会了!”
蒋诗凰当即推开裴时钦,紧张解释:“我是崴了脚,裴状元正好碰见才好心扶我。”
傅羡风目光落在蒋诗凰那明显不能用力的左脚上。
裴时钦也适时出声:“下官是为护公主周全才不得已失礼搀扶公主,还请驸马莫要误解。”
见傅羡风神色依旧冰冷,蒋诗凰心里霎时涌上一抹委屈。
她忍着痛想走上前去,突然,整个人就悬了空,竟是傅羡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蒋诗凰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霎时,所有人注目过来。
蒋诗凰羞赧难忍,只好将脑袋埋进傅羡风的胸膛。
傅羡风又看向裴时钦,语气冷淡:“多谢裴大人相助,我先带公主回府,改日再登门致谢。”
回了公主府。
寻来太医开了药,太医将药膏递给侍女嘱咐:“这跌打膏需先用掌心搓热,再揉至公主脚伤处。”
“是。”侍女正要接过来。
傅羡风却先一步从太医手中接过药膏。
“我来吧。”
待侍女去送太医,屋内只剩两人。
傅羡风屈膝半跪在蒋诗凰身前,双手掌心搓热药膏后包裹住了她的左脚。
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按揉着,脚踝被揉得发热,蒋诗凰心头也跟着发烫。
“这几日公主就好生在府内休养,莫要出门了。”傅羡风沉声开口。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蒋诗凰眸中亮晶晶看他,软声道:“那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陪我?”
傅羡风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
他许久没有吭声,蒋诗凰眼神也渐渐黯然。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傅羡风却低声道了一句:“好。”
蒋诗凰不由抿唇笑开。
傅羡风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傅羡风照例拿出被褥。
蒋诗凰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傅羡风动作一顿,他看了眼蒋诗凰,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
蒋诗凰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傅羡风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蒋诗凰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
蒋诗凰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傅羡风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蒋诗凰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傅羡风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蒋诗凰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蒋诗凰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傅羡风的生辰。
前世,蒋诗凰从未给傅羡风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蒋诗凰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傅羡风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傅羡风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傅羡风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蒋诗凰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傅羡风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蒋诗凰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江落月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蒋诗凰。
江落月给傅羡风递上一只荷包:“羡风,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傅羡风的语气是蒋诗凰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蒋诗凰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江落月感叹——
“羡风,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
蒋诗凰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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