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说到做到,真的开始好好学习。
听他说,他爹娘都以为他转性了,学校里的老师都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
【卿卿,认识你那么久,还不知你长什么模样?】顾时安突然问。
【还能什么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我不解的回复,【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突然感觉很遗憾,只能在日记本上跟你通信,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的模样。】
【没事,你就把我当笔友就行。】我说,我其实也很好奇顾时安的模样,但我们不只隔着日记还有百年的时光。
感觉顾时安还有点低落,我绞尽脑汁用了自己毕生的画技,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简笔自画像。
我画技一般,画的五官潦草,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
顾时安却很高兴,在旁边回复,【好看。】
顿了顿他又补充,【很好看。】
第二天,我再翻开这页时,却惊奇的发现,我画的自画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圆形的窟窿,好像被人剪了下来。
我问顾时安是怎么回事,他好半晌才回,【吃饭时不小心滴上去油渍了,我就把那一块给剪了。】
我对他的说辞半信半疑。
【卿卿,你喜欢什么花吗?】顾时安问我。
【我院子前有一片空地,不知道种些什么。】
我想了想回,【我没有喜欢的花,真说起来,我唯一喜欢的就是银杏。】
【银杏?】
【对,银杏它可以活上千年,看遍历史变迁,摸着它的树干,就好像跟千年前的人对话一样。】
【那我就种一棵银杏树,等到百年后,你或许也能看见它。】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第二天他告诉我,他真的在院子里栽种了一棵银杏树。
【对了,我还在上面刻了一句诗,这样到时候你就能认出这棵树是我种的了。】
我问:【什么诗?】
随后本子上浮现出一句话,字体端正。
【只愿君心似我心。】
我心神微动。
少年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坦诚热烈,怎么也藏不住。
结合之前的事情,我再迟钝也能明白顾时安的心意了。
正因为懂,所以我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我合上了本子。
虽然顾时安不是我的学生,在我心里顾时安跟我教的那些学生没有区别。
十***岁的少年对一个跟他经常聊天,相伴了一年多的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是正常的事。
但他糊涂,我不能糊涂。
我同校有位林老师,他是教高年级的,他长得很帅,打扮的干净斯文,所以在入职第二年,他一个女学生脸颊羞红的塞给他一封情书。
林老师收到信后天塌了。
第二天上班时,他顶着个黑眼圈对我说,「沈老师,我感觉我的职业生涯要就此结束了。」
他很快想出了对策,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干净斯文变得不修边幅,头发经常几天不洗,穿着老头衫,夹着保温杯,随地吐痰,上课时当众抠脚,形象完全崩塌。
不过好的是,从那之后,再没人给他递情书了。
而我和顾时安之间,更好处理。
我们俩之间唯一的媒介就是个日记本。
只要我坚持一段时间不回复顾时安,慢慢的他的热情就冷却了。
可能过个一年半载,他就会淡忘掉这一切。
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和太久的时光,本就没有可能,所以我也不该给他什么希望,影响他以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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