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改往日小心谨慎唯唯诺诺,晃着手中租来的名牌包,冲着跟我对接的副导演笑了笑,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副导演向来拿鼻孔看人,但这个圈子,一夜之间由山鸡攀上了凤凰枝的事情比比皆是,他见导演突然给我加戏,还摸不透我背后到底都有谁,反倒比平常待我更加热络。
到这里我不禁感慨,要不然连佛都要给自己镀个金身,只要装住了,确实一路大绿灯啊。
为了这多加的几场戏,我努力练习、准备,甚至还打算去学剧中人物擅长的古琴。
达叔却不以为意:「就一个镜头学什么学?你要知道,有的圈子,实力是最不重要的,乐交好维,有点眼色,溜须拍马会砸钱比什么都强。」
我迟疑地和他打商量:「我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角色,真的很想演好。」
而达叔依旧坚持:「古琴课好几百一节,要弹出个模样来大几万就进去了,这些钱你拿去买买热搜,比苦哈哈磨炼演技来得实惠。」
最终,我也没有去上成古琴课。
虽然我努力了,但表演效果只能说还凑合,没有特别惊艳,也没有过分不堪。
又依照达叔的意思,将这些钱三分之二都用在了打点领导和维护人际关系上。
因为他们的满意,我终于接到了好几个广告,签约到一家经纪公司。
行至此处,我不知是开窍了,还是麻木了,这回不用达叔操心,我自觉便知道要怎么做,这些钱除了寄给家里一部分,剩下的我几乎全部用作了曝光和社交。
达叔教我的技巧我越用越顺手,不出半个月,便接到了另一部戏贴近核心的角色,甚至这次还可以选择。
一个端正清刚的正派贤妃,和一个妖妖刁刁的祸国狐狸精。
依照我的认知,自然要演那种观众认可度高的白月光人物。
达叔嗤之以鼻:「认可度算什么?就那么一小撮观众能决定你以后的发展吗?当然得演浪荡妖姬。」
我甚为不解:「那是个看起来路人缘就极差的反派啊。」
达叔却道:「你这部戏拍完不是光给观众看的,还有各种投资商,哪个有钱人家也不缺说教的老婆,能让他们兴奋的只有香艳和刺激。你想让他们关注你,想从他们兜里掏钱捧你,你怎么着也得投其所好吧,给人家想看的,从人家手里拿到你想要的,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再次证明了达叔的正确性。
演贤妃的是一位十分有天赋又努力的演员,演技精湛不说,对角色的完成度也非常好。
可惜受众虽广,但后续发力不佳。
而我的祸国妖姬,妖冶中带着那么点天真,即便电视剧播出的时候骂声一片,观众厌烦地攻占了我所有的社交媒体,骂我是千年茶树的帖子铺天盖地,但是想约我吃饭的有钱人明显变多了。
达叔很满意:「就是要这样,美艳轻浮又愚蠢的女人,才是男人最喜欢的。他们希望你的美貌对别人高高在上,又希望你的愚蠢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其中的拉扯,几百篇状元稿子也写不完,你且慢慢学吧。」
我又接了几个笨蛋美人的角色,想要的人设彻底立住,虽然我不受观众喜爱,但是在某一个圈层却异常受欢迎。
统一了某种群体的审美点,我的事业如同搭上了顺风车。
我一边八面玲珑地往来应酬,一边听着达叔的话,拒绝一切实物性质的赠与。
这比待价而沽还要容易得到更多无形资源,毕竟我的架子越大,他们越是迁就不上我,想要往我身边凑,只能拿出更多的实力,但依旧没有任何一份礼物被我接受。
男人们不由得去猜测我背后到底是谁,站着哪位大佬?更加确认了我的「可追逐性」。
靠着这些,我得到了不少资源,虽然不尽有用,但咖位确实抬了不少。
我在各种剧中频繁露脸,一跃成了个黑红黑红的三线小白花——白痴的白。
「能有名气就好,作为一个纯路人开局的小镇姑娘,你的蹿红,也算是一种奇迹,你又没有本钱挑什么好名气或者坏名气。」
这是达叔常挂在嘴边的、对我最现实而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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