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看着出现在帅帐的我,舅舅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两个若是有个闪失,我以后怎么去见你母亲!」
舅舅出身草莽,小时候带着我娘辗转求生。
娘死后,他视我如亲女,我一身武艺都是舅舅亲自教授。
比起亲生父亲,舅舅更像我和裴钰的爹。
想到前世舅舅死得如此惨烈,我忍不住心头一颤。
「舅舅,换我入宫,裴钰来边疆,就会有好结果么?」
「裴钰自幼在东鞍山读书,却遭皇上厌弃,不得考功名。」
「世人皆以为裴钰诗文不得圣心,笑话!皇帝那个草包德行,岂会看一个士子的诗?是我爹亲手断了裴钰的前程。」
舅舅粗黑的面孔透出几分震惊,讶异道:「这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虎毒尚且不食子,舅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爹会害亲儿子。
「裴愫跟陛下互生情愫,她亲手绣的香囊还挂在陛下的腰带上。」
「为何入宫的圣旨却落在我头上?」
我抬头,脸上带着淡淡讽意。
「盖因皇后势大,我爹和陛下都不忍裴愫吃苦,才让我进宫和皇后打擂台。」
「舅舅,父亲的刀早就悬在我姐弟二人头上了。」
趁着舅舅震惊之下说不出话的时间,我继续道,「不只我和裴钰,您亦是陛下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你战功赫赫,官至节度使,封无可封,麾下大军战无不胜,可想过被威吓的不只是突厥人?」
舅舅惊怒:「突厥人虎视眈眈,陛下怎么还能生出这样的心思!」
「宁与外贼,不与家奴。陛下情愿边疆百姓遭受突厥人欺辱,也不想权柄旁落。」
我言辞恳切,「舅舅,不是我胡闹,是我不想成为旁人垫脚石,死得不明不白。」
半晌,舅舅才吐出一口气,失了力气般跌坐椅子上。
他知道,我这人从不无的放矢,也绝不会因为胡闹,就编瞎话骗他。
「你先出去,让我想想。」
我行了个军礼,沉默着起身。
走到帅帐门口时,舅舅突然叫住我。
「裴钰他在宫里,会不会?」
舅舅声音有些迟疑,犹疑片刻才道,「会不会被发现是男的啊?」
我斩钉截铁:「不会。」
当然不会,皇帝此时正跟裴愫打得火热,压根就没心情找我。
毕竟,裴愫给他讲过好多「姐姐」在边疆的故事。
在皇帝眼里,我是个杀人如麻性情粗鲁的可怕女人。
他才没心情去找我呢。
我只需代表裴家,好好约束皇后就够了。
裴钰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这点小事应该能办明白。
若是办不明白——
那我这做姐姐的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只能为他的屁股上一炷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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