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能出宫,是祖制,是国法。
「孤堂堂一个太子,替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宫女求情,恐会引起旁人无端的猜测和怀疑,属实不便。
「至于金银……」
他瞥了一眼我手腕上挂着的纯金腰牌,用手拨弄了一下流苏。
「不是早就赏你了吗?杨姑姑可不能贪得无厌啊!」
说罢,他转身负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风中凌乱。
我这才发现,谢流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象征太子身份的腰牌拴我手腕上了。
金倒是金,还是好大一块。
但这可是太子的腰牌啊!拿出去也不能花啊!
气得我龇个大牙直哭:「没想到你是这种小气太子!」
赏赐没拿到,平白丢了清白身子,我只能自认倒霉,回御膳房继续杀鱼。
然而不知怎的,这事儿传到了谢流景他娘——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坤宁宫那边传下令来,御膳房的总管公公处处刁难我。
说我刮鱼鳞没刮干净,不是让我罚站,就是让我罚跪。
又说我杀的鱼刺太多,存心想让皇后娘娘吃到刺,要罚我半年的月钱。
我这个人,从小吃苦耐劳。
让我罚站、罚跪我都没什么意见。
但罚我半年的月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一个御膳房杀鱼的,又比不上别的差事,有油水可捞。
真的是我一条鱼一条鱼杀出来的血汗钱啊!
我一个没忍住,摆烂了。
冲总管公公道:「好啊,您扣我的月钱,那我不干了!」
御膳房的总管许公公平日待我挺和善的,闻言焦急地道:「怎么不干了?」
我道:「我进宫当差,为的不就是挣钱吗?
「现在不给钱,我凭什么干活?
「这杀鱼、杀鸡、杀鸭的活计,您找别人吧!谁爱干谁干!」
丢下围裙,我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我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被谢流景当了解药,本来就气不顺。
他娘还来找我的晦气。
「太子了不起啊?
「皇后了不起啊?
「没这么欺负人的!」
回到屋里,我刚躺下睡了个囫囵觉,突然就被一盆水给泼醒了。
我从睡梦中惊醒,忍不住破口大骂:「谁啊?」
睁眼就看见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林嬷嬷站在我床头,手拢在袖子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我一愣:「林嬷嬷?」
慌忙起身行礼:「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林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奶嬷嬷,在皇后跟前很是得脸,一双三角眼阴恻恻的,眼神跟刮骨钢刀似的骇人。
「听说你这丫头对皇后娘娘不敬,娘娘让我亲自来拿你!」
我一听这话,人都吓完了。
「没有的事儿,您是从哪儿听说的?」
林嬷嬷却不听我的解释,而是用嫌弃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是不是的,你跟我又说不着!
「有什么话,你上皇后娘娘跟前说去吧!」
说罢,朝身旁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道:「带走!」
那两人闻言,上来架起我就走。
可怜我头发衣服全湿漉漉的,就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一路上,遇见的人不少,都在背后嘀咕。
「这不是御膳房杀鱼的杨真儿吗?怎么得罪了坤宁宫的人?」
「你不知道?听说上个月杨真儿去太子府帮厨,竟胆大包天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
「什么?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杨真儿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竟然敢做这种事情……」
气得我咬牙切齿的。
心中暗骂,谁爬太子殿下的床了?分明是太子殿下爬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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