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便是匈奴来袭的日子。
千夫长这几日加紧了操练,在平常的哨防上又加派了人手。
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宁。
用过晚饭,我让兰丹拿了披肩,索性跟着巡防的士兵一起在军营里走着。
李长妍从下午就没露过面,内侍来报说是身体不适。
我让千夫长暗中派了人手,盯着灵堂和李长妍的动静。
以免匈奴来袭的时候,他们会趁乱逃走。
我虽然没有戳穿谢昭,但也不会如他所愿。
他和李长妍的罪,要让世人都知道,千夫所指。
远处忽然出现点点火光。
夜空上,一枚鸣镝升起。
「匈奴偷袭——」
军营里乱成了一片,营内不知何时埋伏了匈奴人,他们悄无声息避开了哨岗。
此时,匈奴人里应外合冲破了外面的防线。
千夫长持刀砍死一人,朝我奔来:「夫人,军营出了叛徒,现在这里危险,你赶快离开!」
几乎是一瞬间,我想到了宁国原。
上一世,他是在军营被破,被匈奴人擒走后才叛变的。
如果说军营真的出了叛徒。
那就只有他一人——
难道他也重生了?
匈奴人势如破竹,他们似乎提前拿到了军营的防备图,借着夜色迅速攻占进来。
千夫长派人掩护我和兰丹离开,结果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就是宁国原。
我定定地看着他:
「军营的防务图,是你透露给匈奴人的?」
宁国原点头,眼神透露着轻嘲:
「我给谢昭当这么久的副官,他却只把我当狗,看不起我的出身。
「既然这样,我就送他一份礼物。让他尝尝被狗反咬的滋味。」
到了这一步,我们都猜到了对方也重生的事实。
宁国原不会留我一条命。
「夫人,你是谢昭的妻子。匈奴人命我杀了你,以儆效尤呢。」
「是吗?」
我笑了笑,下巴轻点他的身后。
宁国原不明地转头,发现一柄剑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沈靳之?」
而持剑的人,正漫不经心地用眼神打量着我。
民间广为流传一句话:「西谢南沈,护国无双」。
说的就是分别镇守西境的谢昭和南境的沈靳之。
而我从京城离开的当晚,就让人送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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