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林曼开车回她父母家,路上她接了通来自她男朋友的电话。听筒那边情绪激动地说了些什么。林曼顿了一下,低笑一声,冷冷地:“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叫你一声老公,你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公了?”我继续开车,没一会儿,林曼小声地抽泣起来,自言自语:“我还挺喜欢这个的,可惜,他不要钱,竟然想要我的爱。真是个傻子。”

我好心提醒:“一会要见你爸妈,别哭花了妆。”她瞥了我一眼,盯着我脖子上的草莓,冷笑话:“我有分寸,不像你,敢把女朋友往家里带。”一片沉默。

结婚十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渐渐地就没话说了。她忙她的生意,我过好我的生活。与其说是夫妻,更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饭桌上,她父母对着她嘘寒问暖,不住地夹菜。我在一旁头也不抬地吃饭。从厕所回来,我在餐厅门口短暂地顿了一下。恰好听到她母亲问她:“你跟方前到底过得怎么样?”林曼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唉,你当初为了和他结婚,要死要活,我和你爸都说了他是为了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的,你偏不信。现在看来,你当时真是冲动毁了一切。”我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她,“你知道吗,你当时那样做,让我们的家人都很反感。我不想再让你难堪了。”

林曼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我:“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他,没想到他确实对我好。可是,他提出分手时,我真的很痛苦。”

“我也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林曼点了点头,我们一家三口回到了她父母家。她母亲看着她,安慰她说:“别难过,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我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气氛渐渐平静下来。我看着林曼,突然开口说:“你知道吗,你是我最爱的人。”

现在呢,我可不傻,你们两个赶紧离开吧。” “妈妈,我和他关系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走出她父母家,一道人影突然窜出来,抱住林曼,还带着哭腔:“曼曼,我错了。”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电话里那位。 两人长得高大帅气,就是此刻,鼻子都哭红了。该说不说,模样倒挺像我上大学那会。林曼把人拉到一边,先是冷脸说了几句话,那位更委屈了,林曼叹了口气,那位赶忙抱住。两人紧紧相拥。我在一旁抽着烟,刚吸了两口,那位有些谨小慎微地试探:“哥,今晚,我想和曼曼在一起。” 到底是年轻,眼里有藏不住的得意。我没说话,把目光投向林曼。“方前,你先回吧。” 我料到了,不太着急地回答:“好。” 离开的时候,林曼叫住了我,窝在人怀里笑着说:“方前,有空也让我见见你那位,别藏着掖着的了,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我没回她,扭头走了。 上车拿起手机,我打开熟悉的聊天框,打了一行字:“今晚去你那。” 对方秒回:“好。” 林曼不知道,我的相好,是她死对头。 这段孽缘,还是拜她所赐。 上大学的时候,林曼疯狂地喜欢我,跟在我的后面穷追不舍。 我只是一个穷学生,而她是富家小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没想到她越挫越勇。 结果就是我爱上了她,爱她的勇敢与热烈。 她克服家庭的阻挠和我结了婚,我们也曾是众人称道的恩爱夫妻。

婚后第七年,有人给我寄了她的床照。那是一个清晨,我正在上班,突然收到了她的短信。她告诉我她要离婚,原因是她不再爱我。我感到震惊和痛苦,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没有马上回复她。我试图冷静下来,想告诉她我会尊重她的决定,并且会继续支持她。但是,当我下午回家时,我看到了她的背叛。她和一位年轻人一起走了,他们手牵着手,我感到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我当场砸碎了结婚照,林曼也没理我。从此,我很少回家。我通过她秘书告诉她我要离婚,她果断拒绝,理由是她作为公司老总,家庭稳固也是形象的一部分。我继续以各种方式闹,直到我妈生病住院,需要巨额医药费。就算把我全部的存款拿出来,也只够撑一个月。林曼得知后,就一句话:“不离婚,钱我出。”

三个月前,林曼和我参加宴会,又一次为了新男友抛下我。我站在角落喝酒,耳边不时传来议论声。“你看林总,宴会还没结束就走了,我可听说她在外面一直有人。”“她就是年轻时候太冲动,嫁了个没本事的,现在发现没意思了。”有人问:“那怎么不离婚呢?”另一人回:“我听林曼她妈说,是男的不想离,还能因为什么,图她家的钱呗。”

酒杯里最后的液体入喉,我撂下杯子,“砰”地一声让围在一起八卦的人神色尴尬。“喂!”隐在黑暗中的女人缓缓走出,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吐气如兰。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为我报复一下林曼吗？”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缠绵在她的别墅里。我是林曼商场上的死对头沈婉。第二天，我醒来时，她不在身边。我走到客厅，看见她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做早餐，长发披肩，身上套着我的衬衫，露出两条光洁的腿。她转头笑：“醒了？”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我的......衣服。”她笑得更开：“怎么？不打算对我负责吗？”“我......”我眼神躲闪，最终聚焦在地板上，闷闷地回，“沈婉，你知道我有老婆。”沈婉没再说话，默默地做好早餐端到我面前。

直到我再次提起衣服的事，她才开口，有些不容置疑：“你和林曼离婚吧，我不想做小三。”“对不起。我不会和她离婚。”“小三太难听了，或者，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刚说完，我就被沈婉打了一巴掌，她红着眼，当着我的面脱下衬衫，扔给我。我以为这就是一场露水情缘，直到三天前，她喝醉了酒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

我本想拒绝，可听着电话背景音里有些不怀好意的男声，终究放心不下。开车把沈婉载到她家门口时，她仍旧在昏睡。我试着把她摇醒问问她家密码，以失败告终。我又想带她去酒店，中途她突然醒了，得知要去酒店，竟然哭闹起来，说什么也不去。没办法，我只能把她带回自己家。

我终于忍不住了她。当我把她扶到客卧的床上时，我才发现自己被她给骗了。她根本没醉，反而用狡黠的笑容揽住我的脖子，爱我地低语着：“你，”“我好想你”。她的唇在我的颈侧游移。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叹了口气，轻轻地吻上了我。

夜已深，客厅突然传来脚步声，我神色一凛。果然听到林曼的声音响起：“方前，我知道你没睡，这周末回我家一趟，我爸妈想我了。”“方前？”她的脚步声在客卧门口停下。我屏住了呼吸，锁骨处传来的酥麻感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叫出声。女人咬完，缩在我怀里低笑。林曼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脚步声逐渐远离。

今晚，沈婉一见到我，就一副了然的神色。她穿着浴袍，长发微湿，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刚洗过澡。也没多说什么，我一把掐住她的腰，低头吻下去。事后，她躺在我怀里，不经意地问：“又在林曼那伤心了？”“不是，想你了。”“你觉得我会信？”她嗤笑。

我迷迷糊糊地回：“因为我妈，需要她的钱来治病。”“这样啊，”沈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你选我，我比她有钱。”我被她逗笑了，心里却在认真地盘算，也许是该做个了结了。

于是，我决定去医院见我妈妈。

她终年卧床，双颊因痛苦凹陷下去，眼神却依然温柔如水。削苹果时，她突然开口说：“小前，你和林曼如果过不下去，就算了吧。”手顿住，我云淡风轻地回答：“妈，你好好养病，别瞎想，我们挺好的。”虽然病重，但我妈并非傻子，她住院期间，林曼也确实来过几次。可是，她总是拿我和林曼的关系说事，让我感觉像是她故意拖累我们两个。听到这番话，我忍不住握紧了水果刀，手心隐隐颤抖。医生告诉我，妈妈的状况不太好，也许撑不过三个月了。看着妈妈，我感到无比心痛，同时也下定决心，要让她过上开心的生活。那天的阳光格外温暖，妈妈的精神头也比平时足，拉着我说了一下午的话。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第二天，她猝死在病房里。我赶到医院时，罪魁祸首还站在那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毫不客气地上前就是一拳，将林曼的小男友打倒在地。周围人被我的架势吓到，无人敢靠近。我终于明白了，妈妈的离开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在失去妈妈的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她一直在为我们的幸福而努力，却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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