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揽到身前,指着凤战的方向「月儿你看,那个是你爹……哦,不对,是父皇」
小月儿气鼓着脸,看都没看一眼,拽着我就要走。
「阿娘,今日太阳毒得很,我们要抓紧回去了」
这孩子生性凉薄,也像他爹。
我们娘俩又回到了那处小院儿,等天黑。
这里是我与凤战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也是我与小月儿的葬身之处,不过我们娘俩不在一个地方。
她在树下,我在水里。
或许是水井之上压着大石头的缘故,我虽然已成鬼魂,却还是日日觉得头脑发沉,不得清醒。
我多想有一个人能将这块大石头挪开。
不过没可能,自我死后,这里就被于景以闹鬼之名封了。
现在望去,杂草齐人腰。
夜幕降临,我从井里飘出来,一路飘到了昭阳殿。
彼时的凤战正在批阅奏折。
我想再看看他。
与书案擦身而过之时,烛火闪烁,他小心双手护住灯芯。
我便不敢乱动,暗暗瞧他,却见他手背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或深或浅,这些年的战场厮杀,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抚了上去。
他却起了身,从画师那里接过卷轴。
打开来看,是我与他的新婚画像。
我在昭阳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父皇赐婚,只为保住他的性命。
最后父皇同意了,作为交换条件是我褪下公主身份,与他一同在那处小院中度日。
换句话说,终身监禁。
我应了。
大婚之日,自是没有什么排场,连喜服也没有,头上戴了一朵火烈的杜鹃花,便是嫁了他。
阿姐请来如意馆的画师,为我们作了这幅画。
凤战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有些出神。
他没有细细收好,而是一股脑扔到地上「有关她的东西,以后不要让朕瞧见。」
他还是恨我。
我气出了声「我都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我头也没回的飘出了门外,暗暗坐在台阶上擦眼泪。
「阿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小月儿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
小小的身体将我的头环抱在怀中,轻轻拍着「阿娘,月儿陪着你,别怕别怕哦」
这孩子看似柔软,其实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
她知道我受了委屈。
这晚,她冲进了昭阳殿,将烛火卷得时明时暗;偏偏在凤战要合眼时,她卷着床帘往他脸上打。
阵阵阴风捶打门窗,满宫人慌不择路,抱头蜷缩。
她躲在一旁咯咯笑。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免责声明:本文内容转载自互联网,本文内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如本文影响到了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telnote@163.com)进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