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茗心里腹诽,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她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顾佳茗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她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
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然后脚步轻快出府。
经过前院时,却不知墨蕴齐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静室临摹。
他没抬头,淡淡一问:“要去哪?”
顾佳茗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
她瞬间就挺直腰背,头一次硬气反驳。
“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要不带上你一块儿?”
顾佳茗不施粉黛,一袭红衣的样子映入墨蕴齐眸中,肌肤若雪,明眸皓齿。
他有一瞬错愕,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鲜艳、明媚的她。
但很快,墨蕴齐就淡漠收回目光。
“今日初八,按例我们要回老宅看望母亲。”
顾佳茗脚步一顿,笑意也僵住了。
她怎么忘了,墨母不喜雍容,至今还住在老宅,而每月初八是雷打不动拜访的日子。
可墨母从来都瞧不上她。
老宅团聚的氛围简直阴沉到让人发寒。
也难怪墨轩和墨蕴齐都是那副冷漠的性子。
顾佳茗不想自讨没趣,遂招了招手:“不去,你就说我病没痊愈。”
刚欲离开,墨蕴齐微怒:“顾佳茗,侍奉婆母是你的责任!”
听到这话,顾佳茗刚燃起的好心情瞬间就熄灭了。
心底还升起逆反心。
“母亲不喜见我,我去只会令她厌烦。”
她当着下人的面,笑着双手攀上墨蕴齐的脖颈,故意拖长语调:“只是说起责任,那帝师大人晚上是否有尽到作为一个夫君的责任……”
“顾佳茗!闹够了没有!”
墨蕴齐狠狠甩开她,眼底尽显厌恶。
顾佳茗眼睫狠狠颤抖,心也不受控发疼。
她下意识掐住手心,刺痛从掌心传来,延至心底。
“既然你也做不到,那就别三从四德那套规矩束缚我!”
一句话,彻底点燃墨蕴齐心中的怒火。
这是顾佳茗七年来第一次顶撞她。
他想要开口斥责,可对上她那决绝离开的背影,胸口却莫名闷堵。
大门砸在门桩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墨蕴齐盯着那扇被甩上的门,无意识的捻了捻刚刚擦过顾佳茗衣角的手指。
半个时辰后,郊外马场。
顾佳茗赶到时,邵燕询等人已经站在前方等着她。
总共五个人,一人一匹马,剩下一匹正是留给顾佳茗的。
见她来,邵燕询笑着起身戏谑:“五六年没骑过了,顾大小姐马术可还在?”
顾佳茗不答,利落的翻身上马,仰头对邵燕询轻笑。
“再过十年,你也骑不过我。”
说完,她就挥舞缰绳,在马场里驰骋。
这一刻,京城那个最恣意洒脱的顾佳茗,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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