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这句像誓言一样的话里,关于他的部分全都实现了,涉及到我的却全都辜负了。
接着他上了高中,我当了服务员。
他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文化知识,我在饭店洗碗、端盘子、扫厕所。
他因学习受到老师和同学的赞许和钦佩,我被难缠的顾客刁难地抬不起头。
可每次收到他优异的成绩单时,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的成绩显著下降,是他高二最后一个学期。
老师打电话告诉我,是他早恋影响了学业,再这么下去,连考个二本都难。
当时离高考只剩下一年。
我们这样的家庭,只有一次成功,没有二次重来。
我辞工回乡,找到那个女孩,干预了他们。
徐光恢复了单身,落下的功课也补了上去。
高考时,他以全市第一、全省第三的成绩考上清华。
我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觉得我的辛苦没白费。却没有意识到,其实从他和女孩分手后,就慢慢减少了和我的联系。
只有需要钱的时候,他才会给我发消息。
而我却一直以为是他功课繁忙。
一晃数年,直到我生了重病,等到的却是他一脸愤怒对我的痛斥。
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对我的恨,从高二结束那个暑假,就已经深深扎根。
我到死都想不明白,何以我当年一心为他,却招来他如此透骨的仇恨。
毕竟他也从中止早恋中获益,有了一个光明的前途。
既然他无视我的付出,那我又何必白做一世好人。
读书的甜头,也该我尝一尝了。
直到我回乡把地里所有庄稼收完后换成钱,把其中一半五百块交到徐光手里,让他赚钱去,他才终于相信,我说的「靠自己挣学费」不是吓唬他。
他捏着薄薄的五张票子,咳嗽了两声:「姐姐,我好像有些感冒。」
他从小身体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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