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和赵幼茹沆瀣一气,口口声声天下大义,一次次残忍地在我伤口上撒盐,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孤立无援、举目无亲。
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父女俩是不是如此公正无私?
我坦然开口:
「是妹妹自己说,为了救百姓做什么都可以,我才这么做的。
「只是被叛军摸了几下,又没有什么损失,却救了个无辜的人,难道不值得吗?
「我错在哪里?」
赵幼茹怒吼:「受辱的人不是你,你自然说的简单。」
果然。
在赵幼茹眼里,根本没有所谓的为天下百姓牺牲的无私气度。
所有的豪言壮语都只因为,受辱受罪的不是她罢了。
一旦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哪怕只是我上辈子所受的千万分之一,已经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而赵印就更是如此了。
他理直气壮道:「不过是个陌生女人的命,难道能比你妹妹的清白更重要吗?分明是你包藏私心。」
就像这世间的无数男子,将伤害加诸在女子身上时如此心安理得。
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受到同等对待。
更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有无数的东西比这些女子的性命尊严更值得他们去追寻。
他在乎的又岂是赵幼茹的清白,而是她能不能干干净净地带着藏宝图投奔那个未来可能成为帝王的男人。
尊严和清白,得利用得当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我恍然大悟地接话。
「哦?怪不得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开心。
「原来只因受辱的是妹妹不是我啊,那还真是——
「老天有眼啊。」
赵幼茹怎么也没想到,我竟如此猖狂。
她看向赵印:「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赵印被我的悖逆气得浑身颤抖:「反了,来人啊,给我拿家法,我要清理门户!」
他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光景,家里人都死光了,外头一片兵荒马乱,他还当自己是从前发号施令的赵家家主吗?
现在这个家,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我直接跨上台阶,一脚踹翻了赵印的轮椅。
这张轮椅还是他四十岁生辰那天,我送给他的礼物。
为了这份礼物,我磨破半年的手指,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可他收到轮椅那天,只是冷冷看了眼,便将目光转开。
「就知道做这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赵幼茹只是随便从哪本书上抄了篇策论送给他,他便如获至宝。
而我费尽千辛万苦,原以为他会有些许感动,却只讨来一顿责备。
既然看不上我的礼物,那就别用啊。
我看着赵印从轮椅上飞出去,像个麻布袋一样落在台阶底下。
他多年残疾,身体原本就比常人更为孱弱,再加上日夜肖想一些难以企及的功名利禄,更是消耗得多。
这一摔,跟挨了顿毒打没什么区别,发出连声的惨叫,趴在那动弹不得。
赵幼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我:
「赵明熙,你——」
话没说完,也被我一脚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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