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也是个单间病房。
我家有钱,而且我每月工资两万,压根用不着花顾青裴的。
要不就他那点工资,养家糊口都勉强,哪儿能给刘茵母子奢侈定单间病房?
那对母子从火场里出来,只脸上沾了些烟灰,身上有零星几个燎泡,顾青裴却心疼得不像话。
我又想到南南那面目全非的小身子,感觉心口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果然,爱与不爱区别真大。
“顾青裴!”我咬牙切齿喊他的名字。
顾青裴转头看向我,笑意敛去,眉头立刻蹙了起来:“颜璐,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我怕吓到人,戴了帽子口罩遮掩伤势。
可我穿着病号服,坐着轮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我身体不适住了院。
顾青裴却瞎眼一眼看不到。
他生怕我惊扰到刘茵母子俩休养,起身就把我推了出去,还不忘警告我。
“我跟茵茵只是朋友关系,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次?她丈夫早逝,也没有其他家人,已经够可怜了,你要不要那么小心眼,每次都为了这种事情闹?”
这些教训的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刘茵没有丈夫,可有顾青裴照顾。
我有丈夫却跟没丈夫一样。
家里水管崩裂,浸透楼下天花板,顾青裴正在给刘茵家里换灯泡,让我别什么事都依赖他,最后还是闻赫帮的忙。
我发生车祸,顾青裴正在陪刘茵挑婴儿服,让我别没事找事。
南南半夜高烧惊厥,他要守着看鬼片受到惊吓的刘茵儿子,让我别乱争风吃醋。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我这会儿看顾青裴这正义凛然的样子,胃里翻涌,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你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就走,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三口!”
我把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顾青裴又以为我在闹,没接,只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茵茵跟乐乐好了,我就回家!”
他以往都是这么许诺我的,可这次我再生不出半点期待:“你不签,我会让律师去起诉。还有,六天后南南葬礼,你……”
里面刘茵轻轻啊了一声,“青裴,我好疼啊!”
“别怕,我这就来!”
顾青裴紧张又心疼地答了一句,对南南葬礼的事儿竟然连一句话都没问,就那么走了进去。
我看着紧闭的门,心口像是扎了千万根刀,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记得胸口闷得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一直到葬礼当天,顾青裴都没问过一句关于南南的事。
甚至到葬礼马上开始时,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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