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之后,他等来了那个陌生电话,捂着心脏长舒了一口气。
那人语气戏谑。
「不愧是专业法医,我说到做到,你的心尖尖已经安全了,多谢了。」
次日,我的遗体被人发现。
现场围观的群众熙熙攘攘,秦宇一出现,就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185的挺硕身姿,蓝色的外科口罩扣在高挺的鼻梁上。
周围人纷纷让道。
秦宇像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伸手扒拉了一下我的身体。
「看起来很年轻,可惜了。」
他语气虽然轻松,可微微颤抖的手臂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或许是他觉得这体型过于眼熟,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太相似。
他眉头微蹙,骤然抓起了我的脚踝。
我的脚踝上有一道细小发白的伤疤,是小时候秦宇为了和我抢玩具不小心划伤的。
脚踝上沾染了许多污泥,他抚了一下没擦净。
但凡他再多擦一下,就能看到污黑之下那微微凸起的疤痕,知晓这个人就是我。
「怎么了?」助理好奇地问他。
秦宇从愣神中缓过来,放下了脚踝。
「没事,随便看看。」
他还是错过了,其实不止这一次。
队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幽怨。
「也不知道温琳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本事真是大了,休个假连消息都不回了。」
队长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侧目望向秦宇。
可秦宇只是低着头认真工作。
好似温琳这个名字是个陌生人一般,与他无关。
秦宇冷静描述尸体情况。
「死者生前遭受过暴力,多处骨折,腹部多处刀伤,头颅失踪。」
「指纹被烫毁,是死后伤,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其他的只能等带回去解剖看看了。」
大家面面相觑,识趣地闭嘴。
我被装入尸袋,很快躺在了解剖台上。
向来专业的秦宇拿着手术刀的手竟又开始颤抖。
他不得不使劲按住手腕,深呼了好几口气。
我的灵魂怔怔地看着他。
上次看他这样,还是他亲手解剖他妈妈的时候。
婚礼前一周,我突然恶心呕吐,肚子也隐隐坠痛。
电话打给秦宇,他沉默了几秒,说自己有事,走不开。
我本想着扛一扛,吃点止痛药。
秦妈妈将脸贴在我的脸颊感受体温,像妈妈一样呢喃:「乖乖,有点低烧,阿姨陪你去医院。」
医院地下车库里,当那群黑衣男人拎着棒球棍砸向我时,我丝毫没想过他们其实是冲着秦妈妈来的。
寡不敌众,我强撑着将秦妈妈护在身后,最后后脑遭受沉重一击昏倒在地。
醒来时,四周一片白,死寂。
秦妈妈不见了,再被找到时,她全身器官都被掏空,像只被掏空棉花的空心娃娃。
秦宇站在我的病床前,将秦妈妈遗体的照片抵在我眼前,眼尾猩红。
「为什么非要带着她乱跑啊?!你平时不是什么都能扛过去吗?这次为什么这么矫情?」
「都怪你平时太招摇逞能,得罪了那些杂碎,连累了我妈!」
「你真的以为你是好警察吗?你就是个祸害!」
我半趴在病床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雪白的床单上。
我无力反驳,也无心追问为什么那天我浑身是血地躺在担架上时,匆匆赶来的秦宇身边还跟着宋桃。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宋桃回国,秦宇去接机了。
秦宇之后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我,自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
但秦妈妈的死是事实,我就算说出口也会被他污蔑成卖惨得借口。
谁让他从来都是这样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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