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料,赵苗气势汹汹地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你什么意思啊,赵禾?」
我懒得跟她废话,只是忙于整理手上的证据。
过了会,她的声音陡然低沉。
「对不起,姐姐。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真的。」
听筒传来的声音变得沉闷而湿润,她似乎在哭。
「我只是……一时崩溃……才会忍不住……」
她呜呜哭着,泣不成声。
「能不能原谅我?如果可以弥补对你的伤害……要我死也可以……」
她话还没完,啪,我给挂断了。
没必要。
不就是想从我这儿套话、录音、合成,制成新一波的舆论炸弹罢了。
赵苗是个法盲,这下被起诉,想必很恐慌。
这不,我才挂电话没多久,她就到楼底下摁我家门铃来了。
「姐……你开开门……我错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意欲将整栋楼的人都惊醒。
而我只是透过可视对话框静静观赏她的丑态。
手机被她藏在身后,屏幕还隐隐透着光。
过了会,她看对话框没反应,咬了咬牙,畏畏缩缩将手机举到面前。
「对不起……大家……我姐姐真的恨我了……都是我的错……」
最后她一步一回头,满脸心碎地离开了。
毕竟她没钥匙,进不来的。
我冷漠地站在窗边往下瞥。
有什么办法呢?
我这个妹妹,一向喜欢自讨苦吃。
开庭前几天,我爸给我闪了个电话来。
俩老人不怎么上网,听赵苗打电话哭诉,才知道这档子丑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也骂赵苗不争气,怨她吃里爬外,到底还是为她说好话。
「禾啊,你们姐妹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老一辈的人固执地认为,这事儿摊开了就能被解决。
「明天中午,都回屋吃顿饭吧,啊?」
我嘴上应着,实则答非所问:
「前几天寄来那监控,安了吗?」
乡下比城里好的一点,就是网络没那么发达。
但碎嘴子仍然很多。
就比如现在,隔壁林大姐就没眼色地八卦道:
「诶,老赵家苗子,不是说要买房吗?」
听见这话,我笑了一下。
赵苗脸一僵,没搭理她,转头快步进了祖屋。
我回头给林大姐抓了一把糖。
无知者无罪,她哪儿知道赵苗要「买」的房,是我家套二里的次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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