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浅婼只说到这里，更多的事——程晏秋是为何不愿意圆房，又为什么不肯自己生孩子，个中原委她便不多说了。

若把嫡姐耐不住寂寞偷人落胎的事说出来，恐怕她们府中上下都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程浅婼又连忙撑着身子过去拉住褚奕寒的手。

她眼中带着哀求，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将这件事说破？”

褚奕寒只是看着程浅婼，没有说话。

程浅婼满心担忧地解释道：“若是就此说破，我们程家上下都要受到波及，我姨娘性命难保……”

褚奕寒轻嗤了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程浅婼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褚奕寒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肚兜，一边为她系着带子，一边说道：“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不必担心。”

“我们将错就错，你不要轻举妄动露出马脚，到时候惹人生疑，反倒坏了我的事。”

话落，他替程浅婼披上外衫，

“可是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程浅婼鼓起勇气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假扮世子？真正的世子人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还有……”她顿了顿，隐晦地瞥了眼褚奕寒的那处，“你要做的事，是会让你……不能与女人同房么……”

褚奕寒被她气笑了。

他看向已经燃尽纸张的卷缸，眼神冷得可怕，好似在透过一片浓黑的夜色看着记忆深处的某个遥远场景。

又或者是某一个人。

褚奕寒冷下声音，淡淡说道：“在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之前，我不希望自己被欲字裹挟。”

程浅婼静静看着他，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可她却能从中看出浸淫多年的仇恨。

也不知道褚奕寒经历了什么，要做什么。

这时，她忽然想起，“褚晟”回府那日，剪桃曾跟她说过的国公府那段过往——

褚晟和褚奕寒的母亲是一对双生姐妹，都被褚国公娶进府中，而褚奕寒的母亲在他尚且年少之时就病逝了，导致他性情大变，后来生了场大病坏了双腿……

但褚奕寒分明双腿健全，并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他为什么要假装残废呢……

程浅婼隐约感觉到，褚奕寒所谋划之事或许和他已去世的母亲有关。

她正想开口问。

褚奕寒抬起手，拇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说道：“至于褚晟……”

他看着程浅婼，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却冷得厉害：“他早死了，我亲手杀的。”

程浅婼看着那毒蛇般的眼神，不由得害怕得颤了一下。

她声音都在颤抖，下意识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呵。”褚奕寒冷笑了声，缓步走到墙边，重新燃起烛火，悠悠说道，“因为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子’，光风霁月的国公世子褚晟，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说到最后，他一贯冷漠的语气里终于露出了尖锐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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