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方冬天不算热,但是在外面放了一周,那块肉已经发出不妙的臭味,呈现猪肝一样的深红色。
我在案板上轻快地剁着肉,黏腻的质感和腥臭的味道让我感觉很安心。
晚上 6 点,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就做好了。
就着半盆油,我妈做了整整 8 道菜。
我们这边口味重,我妈炒菜和烧菜都加了不少辣椒和酱料,闻起来完全没有陈年老油的臭味,只有饭菜的香味。
在张天赐第一个夹肉之后,我也被允许夹菜了。
我给张天赐夹了好几个炸丸子:「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炸丸子,用的都是土猪肉,贵着呢。」
「你是咱家的希望,多吃点。」
妈妈点点头表示赞许。
他们对着一桌饭菜大快朵颐。
而我一块菜和肉都没吃,抱着馒头和泡菜狂炫。
张天赐见我吃泡菜,还发出鄙夷的笑声:「这赔钱货,有好东西不吃,就知道吃泡菜。」
我在家本就是边缘人物,父母压根不在意我吃了多少,他们只在意张天赐吃饱没有。
张天赐满嘴冒油,1 米 7,180 斤的他跟个小猪仔一样,肥肥胖胖的吃得很香。
炸丸子盘底的那层厚厚的抽油烟机废油,还被他用来蘸馒头吃,盘子光亮得紧,看起来都不用洗了。
爸爸妈妈也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肉和菜,他们整个头直接埋进盘子里,一边吃一边夸:「乖儿子真会吃,一点油都不浪费。」
一桌八个菜,不一会儿就被他们一扫而空。
我刚睡下,就听见隔壁房间的张天赐喊肚子疼。
他冲到厕所去拉稀,还直接狂吐不止。
妈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房间:「乖儿子,是不是年夜饭吃多了?」
结果还没等张天赐有好转,他们三个人都开始喊肚子痛,门外哀嚎连连。
一个人有问题还有可能是吃多了,三个人都上吐下泻,很明显是饭菜不对劲。
「快,咱们上县医院去。」
我妈这时突然想起了被遗忘的我:「张满娣那个赔钱货呢?怎么没见她出声。」
我爸却怒喝一声,让她小点声:「看病不得花钱吗?就那个贱丫头就不用去了。生死有命,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们三个火急火燎,由我爸骑三轮车赶去了县医院。
我在床上睡着,寂静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上一世,张天赐曾经很多次在夜里悄悄爬上我的床,偷偷摸我。
我一反抗,他就掐我大腿,所以我的大腿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又青又紫的淤青,夏天我从来不穿短裤。
我跟妈妈告状,她还说是我思想不端正,弟弟怎么可能害我,是我自作多情。
张天赐知道我告状,于是更加看不惯我。
见到我就非打即骂,连我碗里的饭他都要分走一半。
听着窗外的窸窣声,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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