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世我缠绵病榻,身边人又都被设计清除后,他自降身份当我奴仆,才慢慢手巧起来。
沈知然将我的珠钗轻柔插入发丝,整理我的衣衫。
细致从容。
我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宽大袖子下的手紧紧捏紧,我故作冷淡道:「出了此门,方才的事本公主会当没发生过。」
沈知然沉默,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神色,让我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轻笑一声:「臣知晓,这不过是一个交换。」
我这才松了口气。
他眸光流转,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似乎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这一世没了我对他的牵扯,他自当有无比绚烂的人生。
「明珠公主!你在哪儿?」
门外恰巧响起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季青青掐好时间来的。
如果我待药效发挥完全,再纠结犹豫片刻,她就会正好碰上我和沈知然颠鸾倒凤的时候。
只是她没想到,药效尚未发挥完全,我就已经解了。
屋外,季青青的声音满是慌张,似乎急得快哭了出来:「我知错了!」
另一道清冷的男声随着响起,带着下意识的嫌恶:「青青,你没错,今日我们在季府办私宴,她即便贵为公主,也没有不请自来的道理。你好心招待,她偏使小性子乱跑,以至于人生地不熟迷路,与你何干?」
前世,我生怕温钰误会我,顶着药效直接冲了出去,仪态尽失地辩解。
是季青青故意给我喝了下药的茶水,又暗示我温钰之所以不理我,是因为沈知然,只要找温钰解释清楚,给温钰一个台阶就好。
我不假思索,如无头苍蝇一样在季府乱找。
「温钰哥哥,是我没哄好公主……」那话音左右飘忽,最终停在了房门前,「明珠公主她养面首什么的,一定是在开玩笑!她心仪温钰哥哥你是众人知晓的事,怎么会三心二意呢——」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按常理,我贵为公主,他们即便寻我,不该,也不敢如此放肆。
是我,不想温钰觉得我仗势欺人,硬是抛下了自己的皇室威严,成了有史以来最憋屈窝囊的公主。
只要有温钰在的场合,我必然会柔和得像是一只兔子,谁踩我一脚都可以。
兔子,是极能忍受疼痛的动物。
哪怕剥皮放血,都能忍住不发一声。
「明珠公主你——」
空荡荡的厢房里,我和沈知然孤男寡女,相处一室。
季青青得逞地勾起嘴角——
她惊讶地捂住嘴巴,巧妙地让开身位。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后,一身月牙色白袍的男子站定在门口的位置。
男子眉眼如画,容颜俊逸,姿态雅致,谪仙般的清冷气质,犹如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皎月。
京城公认的第一美男。
他脸色难看地看着我,和站在我身后的沈知然。
方才的云雨,使得我脸上绯红尚未完全褪下。
我略微心虚,沈知然反而淡淡地抱着双臂,唇瓣微勾,直视温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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