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被翅膀抽肿的脸,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想到怎么让这个尉迟仙尊归顺。
众所周知,正邪不两立。
就算他要归顺,多得是门派给他递帖子。
而我天欢宗一穷二白,连只烤鸡都吃不起了,拿什么打动人家。
做了总比不做强,我麻溜从床上起来,抬笔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传书。
九凝山脚下。
被扫地出门的尉迟涟安静地坐在一颗枯树上。
有风吹过时,就会带动几缕银色长发。
在月光下美得不像真人。
他垂眸,静静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地流淌鲜血。
走火入魔误杀同门是大忌,尉迟涟万念俱灰,被折断仙骨时,一句都没为自己辩白。
众仙门听说他是个废人之后,也歇下了招揽的念头。
只不过这个消息隐秘,暂时还没传到妖道耳中。
他为守九凝山,结下仇怨颇多,那些个精怪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尉迟涟就这样安静地守在山脚下等死。
「哗啦。」
直到一道写着狗爬字的传书,漂泊万里,终于翩翩落地,展开在了他面前。
尉迟涟的眼睛睁大了。
我焦灼地等了一天,没收到尉迟涟的任何回复。
于是我一会责怪起传书飞得慢,一会责怪起毛笔秃了、墨水太淡。
就是没责怪自己字写得丑。
我在书桌前踱步半个时辰,最后决定,既然质量赶不上人家,那就以数量取胜。
想明白后,我一整天都守在了书房,落笔飞快,一封接着一封的传书消失在了空中。
「仙尊您吃了吗?」
刚走出一段的尉迟涟手上捧着两个野果,被传书拦住了去路。
天欢宗。
一个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门派,却是那么多天来唯一关心他的。
背后那人似乎对他的处境了如指掌,除了每日三餐的准时问候,还会时不时捎来小玩意。
有时候是一瓶止血丹药。
有时候是几两碎银。
总会恰到好处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尉迟涟本想安静地守在九凝山下,等着墨黑的夜色将他吞没。
一封字迹随性的传书却悠悠地飘了过来,
「仙尊,我给你表演个才艺吧,唱歌怎么样?」
这是最低阶的传书,没等尉迟涟的回复就自动开始发出响声。
尉迟涟就着月色,被迫听完了一整首跑调的歌。
刚摘的野果是酸的。
但尉迟涟却低下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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