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又拿起自己的书,轻叹一声,「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这皇宫的墙砌得够不够密。」
显然,老话诚不欺我。
就算是皇宫的墙也不够密。
贵妃难以生育之事还是被传了出去,百官在早朝时纷纷上奏,皇嗣为国本,请陛下延绵子嗣,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裴毓修大发雷霆,扬言要拔了传出谣言人的舌头。
李央央又哭了几场,更柔弱了一些。
裴毓修哄了许久也哄不好,只能把我叫到乾安宫。
「皇后,此事你如何看?」
我只能看着手上的蔻丹,低声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不过臣妾以为,贵妃的身子调养一段日子,会好的。」
裴毓修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如释重负,反而是幽幽地看着我。
「皇后入宫也快两年了……到底是朕亏欠你了。」
我没回应,只是笑笑。
也不知道他说的亏欠是哪一桩。
是横刀夺爱拆散有情人,还是封为皇后却冷落一旁。
如此,又是相顾无言。
原本每月初一十五裴毓修是该来凤仪宫的,只是每回我们都是这样,他静静地坐着,我有时处理后宫事宜,有时练字作画。
偶尔他也夸我一句,皇后的字写得真好,皇后的画作得真是惟妙惟肖。
总之,没有红烛帐暖,只有相顾无言。
后来,他也基本不来了,我也落个清净。
坐了好一会儿,贵妃身边的宫女来了。
「陛下,娘娘她……她想寻死……」
裴毓修惊了,急匆匆地赶去。
我算是舒了一口气。
采青悄声道,「贵妃娘娘真是大胆,嫔妃自戕是大罪,她也能拿来威胁陛下。」
看着已经远去的明黄色身影,我摇摇头。
「采青,只怕日子不会安稳了。」
采青明了,随即出了凤仪宫。
再回来时,忧心忡忡。
「娘娘,贵妃闹了好大的脾气,话里话外全是……不许陛下宠幸其他妃嫔。」
不出意料。
李央央最在乎的就是裴毓修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已经退步让他娶了别的妃子,又怎么会愿意让他再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呢?
李央央在蒹葭宫里摔了不少瓷器玉器,甚至有一只酒杯直接砸到了裴毓修的额头上,当场见血。
蒹葭宫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只有李央央不顾裴毓修阴沉的脸色,仍然指责着他。
「裴毓修,当初是你说的一生只爱我一个,如今你就要变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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