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皇帝的吩咐,规规矩矩地做好一个皇后应有的本分。
当然,这后宫里除了裴毓修心尖尖上的贵妃和我这个皇后,也还是有其他嫔妃的。
为了巩固皇权,自然是要纳重臣之女进宫的。
裴毓修再爱李央央也没能为她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起码名义上没有做到。
不过她们和我一样,都是摆来看的花瓶,里面插的是已经枯萎的花枝。
德妃像芍药高贵大方。
淑妃像梅花坚韧艳丽。
只是都不再是盛开时的美丽,更添了几分憔悴。
德妃慵懒地托着腮,将桌案上的叶子牌掷到了地上。
「三缺一,这狗皇帝怎么不多纳一个?」
翻着典籍的淑妃掩面低笑,「你可小声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莫让旁人听了去。」
德妃努努嘴,再次将目光投向采青。
「采青,你再陪我们玩玩吧?」
采青为我研磨的手顿了顿,脸上满是愁怨。
「德妃娘娘,奴婢的月例都输给你了。」
言下之意,爱莫能助。
将旨意拟好,再盖上凤印,我才得空抬眸看她们。
「德妃别急,马上就不缺人了。」
德妃和淑妃对视一眼,走到我身边来看了看那道懿旨。
德妃一手拍在桌案上,怒斥裴毓修:
「当真是个狗皇帝,连陆家小女儿也不放过!她才十五岁!」
淑妃偷偷瞄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
「若臣妾没记错,陆家公子和娘娘是有过婚约的……」
将懿旨收好,递给采青,我淡淡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
从封后圣旨到丞相府的那一刻,就只能是过去的事了。
往事不可追,追也追不回来的。
我和陆肆,只能说是镜花水月,有缘无分。
懿旨到了忠义侯府,轿撵便如同当初抬着我一样将陆沅抬进了这金色笼子里。
裴毓修守着对李央央一生一世的承诺,自然也没有踏进陆沅的未央宫,只是赏了个贤妃的位份以做安抚。
年幼的贤妃来凤仪宫请安时,眼睛红肿得像个核桃。
德妃大大咧咧,将叶子牌塞到贤妃手里。
「好妹妹别哭,男人不过是玩意儿,没有也就没有,咱们这里有更好玩的。」
「这叶子牌三缺一,就等你呢。」
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贤妃连小声的啜泣都停住了,只能愣愣地看着德妃。
也不知道德妃是不是该当一个先生才对,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教会了贤妃玩叶子牌。
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又要查看宫里的开支账目,又要管理好后宫众人,连带着哪家大人府里有喜事也得是我来筹备贺礼。
见我蹙着眉头,淑妃上前看我。
不愧是太傅孙女,一眼便看出了账目上的端倪。
「这宫里的开支,三分之一都用在……蒹葭宫了。」
这裴毓修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登基一年便花了以往近两年的花销。
德妃听到我们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宫里谁人不知陛下对贵妃的宠爱,蒹葭宫里连烛台都是金的。」
我看着账本上的结余直叹气。
「只怕我今天不能同你们玩叶子牌了,我得去一趟乾安宫。」
贤妃正要告退就被德妃拉住。
「无事,臣妾们等你。」
也是,这宫中的日子格外的漫长,总是要找些乐子的,不然这枯燥的日子怎么才能过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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