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有任何停留,起身朝门外走。
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陈婉宁落寞悲伤的声音。
“观赫,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长,我好久都没看雪了……”
秦观赫动作一顿,眼神微微闪烁,复杂的情绪翻涌。
他多么想转过身去抱住陈婉宁,告诉她:“今年初雪,我陪你看。”
可是,他不能。
“咔哒——”
拧下门把手,,秦观赫冷漠提步离去。
门被关上瞬间。
陈婉宁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一下子倒在沙发上,眼角抑制不住的落泪。
“秦观赫,你好狠心……”
……
半小时后,酒店内。
门一关上,秦观赫再也支撑不住的往下倒。
他捂着钝痛的小腹,耳边回荡着严钦说的话:“你的病情进展的太快了,可能一个月都撑不了了,必须马上住院。”
他嘴角扯起苦笑,眼眶发红,力道几乎控制不住的砸向门板。
一声巨响过后,屋内的却是越发的死寂。
良久,秦观赫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帮我做件事。”
……
翌日,严钦陪着秦观赫来到青山墓园。
看着强撑着的秦观赫,严钦又恼又气:“你非要现在来选吗?”
秦观赫的眼神无光:“你不是说我没时间了吗。”
逛了一圈后,秦观赫在最高处停下:“就这了。”
严钦说:“行,我去找负责人。”
秦观赫忽然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这吗?”
严钦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问:“为什么?”
“婉宁曾经说过,死后想住得高一点,这样能看得远。”
严钦缄默没出声,看向秦观赫的眼里是盖不住的心痛。
“叮铃铃——”
秦观赫的手机响起,他拿起电话一看,毫不犹豫的接下。
电话那头陈婉宁的声音伴着电流传来:“秦观赫,下雪了。”
电话的隔音效果不好,严钦听见这无厘头的话,扫了眼遍地飘黄的落叶,眼神疑惑的看去。
耳边陈婉宁又问:“秦观赫,是你做的吗?”
秦观赫沉默着没说话,呼吸声平缓的传入陈婉宁的耳里。
半晌,他启唇:“陈婉宁,再见。祝你幸福。”
电话被挂断,陈婉宁手接过绵绵的细雪,心里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过。
她想,秦观赫是懂浪漫的。
就当是他送给自己的离婚礼物吧。
……
三天后。
陈婉宁踩着一周的期限来到秦家别墅整理自己的东西。
想起曾经和秦观赫的合照相册,她想带走。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才想起被她放保险箱。
她之前放进去的时候还被秦观赫说:“你这不是大材小用?”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我们珍贵的回忆,是宝藏!”
记忆回笼,陈婉宁自嘲的笑了笑:“什么记性。”
她跑到书房打开保险箱,拿出了那本黑皮相册。
才拿起,相册底下被压着的纸张露出。
陈婉宁一愣,将纸张抽出。
下一秒,陈婉宁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竟然是一份秦观赫留给她遗书!
陈婉宁脸色惨白如纸,连日来秦观赫的反常在此刻都重现在她的脑海。
那瓶药……!
他……骗她!
陈婉宁颤抖着手拨通秦观赫的电话:“秦观赫?你在哪?遗书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
电话那头却传来严钦的声音,他声音暗哑:“你都知道了?”
陈婉宁呼吸一滞,话都要讲不出:“严钦?秦观赫呢?”
“在抢救。”
陈婉宁再握不住手机,拔腿就往医院跑。
刚出电梯,就看见严钦在门外等她。
陈婉宁冲上前,浑身都在颤抖:“他怎么样?”
沉默将她淹没,陈婉宁忍不住吼出声:“你说啊!”
严钦眼神悲恸的看着她:“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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