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庄子上的收成都呈上来了。」
莲初是我当年平匪患时救回来的姑娘,跟在我身边多年,也陪我进了成王府。
我和我娘一样,躲进了深宅之中便甚少再露面。
唯有三年前,尚书府嫡二小姐出家,继母刁难塞给她庄子五处,处处荒芜生杂草,偏僻无人烟。
我特地去寻了她,用我名下沃田千亩与她偷换。
薛二小姐只觉得我是被成王冷落多年发了疯。
可她不知道那荒芜地方无人问津,最适合养一些不方便见人的东西。
许卿绮一走五年,北朔的消息传得很慢。
我昔年在边关认识的一位故人道:
「北朔二皇子迎娶了福阳公主。」
而半年前,北疆来报,说边关局势不稳,北朔蠢蠢欲动。
「莫不是福阳公主已故?这才五年便又野心重燃不成?」
朝堂上众说纷纭,我却开始掐起了日子。
五年前,许卿绮是九月初九离得京城,今日正是初八。
果不其然,八百里加急传报到京城时,众人皆知: 「北朔如今幼主当政,朝政由太后把持,而北朔太后,正是五年前前去和亲的福阳公主。」
我于宅内听闻此事,险些笑得胸痛。
「她是杀了人家老子又灭了人家儿子,最后选了个最小的孙子,确实是她这个黑心肝的能做出来的事情。」
莲初看我的样子忍不住叹气。
「四公主在北朔杀得倒是尽兴,郡主你蛰伏五年做足了怨妇样子,可莫要让她笑话了你。」
我没有回嘴,只是温了一壶酒入喉,指尖隐隐发颤。
当年席彤一走,我二人棋局谈书。
听完我的养马杂文,许卿绮问我:「若是你,当如何。」
我抬眼望向天边晚霞,笑道: 「我在校场时听老马夫说,十年前有一匹千里马,乖顺三载,让一位自大小将迁走带去了猎场,后来那匹温顺了三年的马,忽然发狂,把小将军甩到地上,一脚踏碎了胸骨,当场毙命,它则逃之夭夭。」
许卿绮故作姿态地捂着嘴,哎呦哎呦地叫着。
「听上去怪吓人的。」
我起身离去,白眼上天。
「今日怪倒胃口的。」
北朔宣战两年有余,大安无一场胜仗,民心动荡。
北朔太后许卿绮扬言:「再需一载,我便能取了许燕泽的狗命。」
于是,狗命不保的皇帝,连下三道圣旨让我入宫。
我备车入宫的路上笑得脸都僵了:瞧瞧,这柔弱的空谷芊芊幽兰草把狗皇帝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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