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今天成功签下合同,老板便提前放我下了班。
我订好了周年纪念日的蛋糕和餐厅,心情不错地打电话给许峰时,只听那头响了半天才被人接通。
许峰声音隐约透着些不耐烦:「不是说工作的时候别给我打电话了吗?」
我愣了一下,便立刻道:「对不起,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那你待会不忙的时候再回我电话好不好?」
下一秒电话便被挂断。
我叹了口气。
之前许峰脾气是很温和的,对我一向很有耐心,估计是工作之后实在事情太多了才会导致他心情很糟糕吧。
但直到等到餐厅快打烊时我也迟迟没见到许峰的身影。
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中途去洗手间时,经过一个包间,意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William,你回国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不够兄弟啊?」
「话说谢婷最近刚好订婚,你高中时在国内不是有个白月光吗,不会是谢婷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识往包间看了一眼。
只见坐在最中间那人姿态闲适地靠在座椅上,举手投足是久居上位者的从容不迫。
沈时绥摁灭烟头的火星,语气平淡道:「林书豪,你爸是不是把你踢出公司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八卦了?」
被叫作林书豪的男生不爽地「啧」了一声,小声道:「对人家念念不忘是吧,一提就急眼。」
沈时绥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公司的那堆破事先。」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下意识地转头,就和准备离开的我对上了视线。
我脚步一顿,干笑了两声冲他打招呼:「好巧啊,沈总。」
沈时绥微怔,而后唇角笑意淡淡道:「好巧,你是在——等人吗?」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在等我男朋友,四周年纪念日嘛,我和您说过的。」
「哦。」沈时绥敛起了笑意,面无表情地应道。
正巧此时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此时略为尴尬的气氛。
我走到门外接通。
是许峰打来的。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工作弄好了吗?如果太累的话,你不用管我,直接回家休息也没事的。」
那头却迟迟没人说话。
半晌,有些奇怪的响动伴随着几声娇媚的喘气声从那头传来,即便刻意压得极低,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手一抖,莫名仓皇地挂掉了电话。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脑像是宕了机,迟迟没反应过来,喉咙里感觉有东西在往上涌,让我忍不住地生理性作呕。
四年,不是四个月。
甚至于,我们本来打算今年年底就订婚。
我还记得大学时刚见到许峰的那一天。
他在讲台上讲话,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 T 恤,笑起来干净帅气,是当时社团里很多女生的理想型。
他当时连牵我的手都会害羞。
现在却在手机那头和别人放浪形骸。
夜色微凉。
我蹲在酒店门口,毕业以来一直紧绷的弦彻底绷断,我头一次觉得生活如此疲惫。
面前突然停下了一双脚。
那人清了清嗓子,突然道:「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情,我考虑好了。」
我听出了声音是沈时绥,但我没抬头。
我脸上都是眼泪,悲伤之余,我抽空想了想沈时绥说的是哪件事情。
沈时绥声音顿了片刻,才挣扎着开口道:「我可以接受,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我知道你暗示我你有男朋友是什么意思,我们俩在一起以后,我会给你男朋友在隔壁买栋房子,你们每天也可以见面。」
我被他的话震惊到了,抬头看着他,声音还有些哽咽:「你在说什么?」
沈时绥看着我脸上的泪痕也愣了一下:「你开心成这样吗?」
我暂时性忘记了原本让我伤心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你当时说的意大利语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沈时绥皱起眉,也蹲下身,伸手轻轻擦过我脸上的眼泪,「事后你又暗示自己有男朋友,你想要耍着我玩玩,我不介意。」
我愣住了。
我在此刻深刻意识到我那天随口胡诌的意大利语给我闯下了滔天大祸。
此时,我脑袋在急速转着,思考到底要怎么解释。
如果和沈时绥说明自己其实不会意大利语,那句是随口胡诌的,那么下一秒我可能就会丢掉这份工资待遇都不错的工作。
刚遭遇爱人的背叛,眼下又要丢掉工作,那生活直接会变得一塌糊涂。
如果不解释——
我心里的想法有些阴暗,那么沈时绥大概率会这么误会下去,然后我就能借着他这根高枝加薪升职,爱情不顺利,起码工作会顺利。
但是我的道德底线又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真倒霉。
然后我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沈时绥看着用掉大半的纸巾盒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我突然止住了哭声。
而后抬头看向沈时绥,我抹了把眼泪:「那我还想再帮公司签下一个大单也可以吗?」
沈时绥愣了一瞬。
半晌,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感慨道:「你们公司有你这样勤劳的员工真是它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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