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着他们母慈子孝,似乎忘了自己才是杀害儿子的真正凶手,上床很快睡着了。
只有我。
趴在窗户上。
盯着鸡棚里的情况。
下午还欢腾的鸡。
这会儿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纷纷倒在了鸡笼里。
我揉着身上的淤青,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笑。
等隔天一早。
妈妈起床去招呼爸爸的丧事时,这才发现家里的鸡已经全部死透透了。
妈妈惊了一惊,连忙喊了奶奶出来。
奶奶一顿,道:“这不是鸡瘟了吧。”
妈妈摇头:“那应该不会,要是有鸡瘟,也不该从咱家开始,咱家这可是村中间!”
妈妈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目环绕了周遭一圈后,立马问向了奶奶:“妈你是不是给那缸米喂鸡吃了?”
奶奶面色一僵,些许茫然无辜道:“你是说,那个米……鸡不能吃?”
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双手狠狠的拍了拍大腿。
欲哭无泪了。
“孩他爸吃了都没了命,您咋还给那个米给鸡吃了呢!”
“这不是明摆着要鸡的命吗?”
“三四十只鸡啊!咱家过年就指望着它们!”
“这这这,现在这样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
奶奶当然不知道怎么办。
办事情的时候,她只不想米糟蹋了,可没想过这米鸡吃了也会完犊子!
正是这个时候。
村里办事儿的老厨子敲了家里的门。
老厨子跟妈妈说:“子俊爸不是今日下葬呢,那还是照常晚上吃席吧,两荤五素三个凉菜,是这么办吧!”
妈妈眼眶红彤彤,根本没有心情管老厨子口中的事儿,应付的点了点头。
老厨子觉得妈妈是因为爸爸的死还没有走出来,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难过,未来的路还得继续走,我给村支书商量了,让村支书给村里人做做工作,等会儿吃席的时候给你家多包点份子钱,这笔钱也能让你后头安稳些。”
妈妈回过了神。
老厨子又说:“但也为了让村里人舒服,咱晚上的席面也稍微整好看一点,到时候他们拿份子钱也拿的舒坦,我觉得可以再加个汤,鸡汤老鸭汤鱼汤都行。”
妈妈的大脑一片空白。
还是奶奶看妈妈站在门口跟丢了魂似的,过去应承了一句:“那就鸡汤吧,给我们家的鸡都端席面上,怎么也该够了。”
老厨子点了点头。
又宽慰了妈妈两句才走。
奶奶带着妈妈进院子,当即给拔鸡毛的工具找了出来。
“鸡死了,也不能糟蹋扔了。”
“逢年过节咱才舍得杀一只鸡,现在给它们都宰了吧。”
“算是跟子俊爸爸陪葬,盼着村里人能看在这只鸡的面子,多帮帮咱家。”
妈妈恍惚着。
还是问出了那句:“妈,吃了毒米的鸡,人吃了不会有事吗?”
奶奶十分淡定道:“没事的,鸡跟人不一样,鸡血能驱邪,能驱走邪祟的肉,吃了不碍事的。”
奶奶的声音铿锵有力。
说的是信誓旦旦。
于是。
我捡了柴火。
我生了火。
我搭了灶。
奶奶杀了死鸡拔了鸡毛放了鸡血。
晚上。
村里人如约来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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