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十里,锣鼓喧天。
南国将军府内,沈洛晚一身嫁衣坐在铜镜前,妆容精致,嘴角还勾着幸福的笑。
“看惯了小姐穿着盔甲,如今换上这身嫁衣,没想到竟这般好看。”一旁打扮的丫鬟称赞着。沈洛晚摸了摸额头上刚画好的花钿,却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她放下手,看着窗外的日头问:“鹤行他到了吗?”
容鹤行是南国帝师,幼时曾被魏父所救,养在将军府,与沈洛晚青梅竹马。
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就要嫁入帝师府,成为他的夫人,沈洛晚莫名紧张,却也期待。
“奴婢去看看。”丫鬟快步离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神色慌张,“小姐,姑爷来是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沈洛晚见她表情奇怪,起身自己去看。
她提着嫁衣裙摆朝府门跑去,明明将军府内外都挂满了红绸,喜意洋洋,可周边仆人却都表情奇异。
沈洛晚心里不安,下一秒踏出府门,只见本该穿着红衣来娶她的容鹤行,一身白衣。
而他身后居然放着一口黑漆棺木!
沈洛晚脸色一变:“鹤行,你这是……”
容鹤行淡淡看了她一眼:“将军府大少爷魏离容战死沙场,我奉旨送他回家。”
刹那间,沈洛晚脸色煞白,攥着裙摆的手猛地松开。
“不可能,兄长前几日还说还传来捷报说战事一切顺利……”
他还说要打个胜仗,拿个战功给她做嫁妆,怎么可能……
她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容鹤行没说话,两指一挥:“抬上来。”
随着他话落,黑漆棺木被小厮抬着,一步步朝沈洛晚靠近。
沈洛晚看着,下意识后退。
这时,一道单薄身影越过她,直接挡在了身前。
魏离容的妻子林若烟沉声呵斥:“抬走!真正的离容还在打仗,你们莫要胡说,动摇人心!”
然而,棺木还在往前。
林若烟抬手想要往外推,可棺内的景象还是映入了眼帘。
只见魏离容毫无血色地躺在其中,脸上,盔甲上,沾着数不清的黑红血色……
天上正午的日头刺得人眼眶发红。
下一瞬,沈洛晚的眼睛被皙白的掌心遮挡,耳边响起林若烟的声音:“这不是真的离容!敌国以易容闻名,这一定是别人假冒的!”
“离容他走的时候还说要回来给你贺喜,说要等孩子大些亲自教他武艺,他不会就这么走的……”
蒙在眼前的手微微发抖,暴露了林若烟的不安与脆弱。
沈洛晚隐忍着心里的慌张,慢慢拉下她的手,一步步走到棺木前,伸手去碰。
满手冰凉。
她一寸一寸的摸过去,额头,鬓角,下颌……
没有易容。
真实的触感逼得沈洛晚不得不接受魏离容战死的事实!
她无力的瘫跪在地,迎着林若烟看来的目光,轻声说:“是兄长……”
话落刹那,林若烟眼里的泪,瞬间决堤。
一息间,红绸换白绫。
沈洛晚不敢告诉母亲和奶奶,怕她们承受不住,只能强撑着处理了魏离容的后事。
灵堂里,林若烟跪在棺木前抽泣,她怀里的孩童尚不知何为生死,只随着母亲哭嚎不停。
沈洛晚不忍再看,转头看向身侧的容鹤行:“怎么会这么突然?”
容鹤行眉眼淡漠:“身为将领,从上战场那天起,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说的是事实,但沈洛晚听着,却觉得格外无情。
相识多年,容鹤行和兄长亲如兄弟,如今兄长战死,他却如此冷漠……
莫名的,沈洛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等她想明白,就听容鹤行再度开口:“你我婚事,就此作废。”
沈洛晚一愣,慌忙抓住他手臂:“为什么?”
容鹤行抽回手:“因为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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