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师尊口里的骗子,后来我提刀斩杀了他的心上人
「不可能。」
我对江莫寒只有师恩,而如今这点感情也要荡然无存,更别提他这个荒谬的提议了。
他气急了指着我,冷嗤出声:「好啊,那就去做门外弟子吧!」
……我被扫地出门了。
扫地劈柴做饭,样样都**。
是因为什么有了这种变故呢?大概就是从心疼师尊开始。
江莫寒以前只是性子有些冷淡,他如今却更阴晴不定了。
明明我和他,也算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了。
自幼被他收留,练武修炼,终于到后来能站在他身边,一起出任务,斩妖魔。
这些回忆里,她似乎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柳月儿。
门派里人人在传他们的佳话,甚至已经默认他们是道侣关系。
我看了看自己连斧头都拎不起来的手臂,心里突然就一阵空洞。
我修炼的意义何在,又该去往何处呢?
「温昭……师姐。」
我抬眸,是那次救我那个小姑娘。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我微微颔首,她塞给我一个食篮。
「我临时有些急事,可以麻烦你替我去地牢送个饭吗?只有几个囚犯而已!」
我隐隐记得这小姑娘胆小,便应下了。
刚走没几步,我想起来忘了要收好柴火,准备折返,却听见几个人细碎的言语。
「是月儿师姐让你去的?真不怕死啊。」
「管她呢,现在温昭根本不算内门弟子,得意什么?就那体质,最好被魔种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呵,欺骗我的善意吗?
我握紧了篮子,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地牢方向走去。
罢了,死了也许是个解脱。
4
地牢里阴暗潮湿,只有几个弟子靠着门睡大觉。
囚犯都是缺胳膊少腿,看着穷凶极恶,却依旧被剥夺了利爪,沦为阶下囚。
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我来到了最深的牢狱门前。
火把噼里啪啦,我轻轻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饭虽然不多,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为你取……」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馒头,心里有一丝愧疚。
因为怕前面的人吃不饱,所以每个人分了好几个,却没算好数量。
从阴暗处走出来一个浑身脏乱的男子,头发贴在脸颊上,凌乱不堪。
他手上戴着手铐,透过铁栏缝隙伸了出来。
我上前一步,刚伸出手,馒头就被他夺了去。
……好大的力气。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思绪神游。
不经意间,忧伤的调子就从嘴里哼了出来。
砰砰砰的声音把我唤回思绪,是他在敲打栏杆。
「我去给你再取些饭来。」
只是脚步沉重得我抬不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副身体,简直是累赘。
这般想着,我凑到了栏杆前,冲他笑:「你是魔种吗?」
……对面沉默着。
「你能杀了我吗?」
我大概再一次昏了过去,身下是黏腻腻的潮湿感。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男子面容深邃,看着倒是年纪不大。
我轻轻牵了牵嘴角:「抱歉。」
他的目光似乎透过我在看什么,睫毛轻颤了一下,张了张嘴,并未发出声音。
「你,不能说话?」我怔愣住,一时间好奇他的身份。
在这里的,大多都该是死囚了。
而他明明年岁不大,却也要死了吗?
他则是点点头,动作示意我,像是在问我的情况。
临死前,找个人说说话也不错。
我盯着他,把自己的遭遇如实道来。
砰的一声巨响,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铁栏上,把我吓了一跳。
「你气什么啊……」我有些无奈,看他手背上都流了血,顺手从衣服上撕去一块布料,为他缠上。
把这些话说出来后,我心里稍稍缓和了许多,只是鼻子泛酸,眼泪止不住。
他似乎想安慰我,被我挡开手。
我匆匆忙起身,却被他拽住衣角,掌心上被他写下:「你还会来吗?」
我抿唇,点了点头。
也许吧。
也许再也不见。
我生平第一次撒谎,是对他这个陌生人。
5
我低估了流言的杀伤力和传播力。
一出地牢,一群人就蜂拥着围了上来。
“就是她,和魔种有染啊?”
指指点点,各种粗鄙之语。
我从未奢求过什么,但为何恶意如潮水般朝我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江莫寒大步朝这边走来,脸色阴沉,眼底乌青,很是疲倦的样子。
而柳月儿提着裙摆,娇声喘着气喊着师尊慢点,紧跟其后。
「我说你怎么急着去给死囚送饭,居然看上了那魔种?想背叛……」
她话没说完,就被江莫寒一记呵斥住了嘴。
我的掌心被江莫寒紧握在手里,他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怒火:「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温热的触感传来,我只觉得恶心,只因为他肮脏的心对我暴露无遗。
在此之前,我对江莫寒是敬重的。如果他能好好和我讲,我们也许不会到如此地步。
可他偏偏自以为是,对我上了强硬手段,最终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然崩塌,顷刻间荡然无存。
「宗门就是教你们这样教你们人云亦云,毫无判断能力的?」江莫寒把我拽至身前,与其说证明我的清白,更像是宣示主权:「温昭,是我的大弟子,待我查出何人造谣,逐出门派!」
众人齐声道了句是,也不好再停留,唏嘘着散开了。
我不了解江莫寒为什么这么做,直到只有我们和柳月儿在原地的时候,我才看清他们这对狗男女的目的。
「温昭,你告诉我,那魔种碰你了吗?」
柳月儿似乎真想说些什么,被江莫寒瞪了一眼。
我回看他,语气平淡极了:「我不认识什么魔种。」
这是真的,那群死囚在我看来都是一面之缘而已。除了某个人,但我也不会和他再见了。
江莫寒盯我良久,低低笑出声:「我信你。」
「师尊!」柳月儿不服地娇嗔。
「柳月儿。」江莫寒声音冷了下来,把我朝他身侧拽,像是顿时换了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你也不想你和人苟且的事被传遍整个门派吧?」
柳月儿脸色蓦地一僵,笑意凝固,最后化作一句很违心的话:「月儿明白,月儿逾矩了。」
我随着江莫寒一路回到了居所,路上他倒是春风满面,我则满腹疑问。
很意外的,他带我来到后院,挖出了一坛桃花酿。我一眼认出,是在我及笄那年,我们一起埋下的。
江莫寒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是为师逼你太狠,我道歉。」
他斟了杯酒,与我的杯盏轻轻碰撞。
他让我不要误会他和柳月儿的关系,接近对方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到关于我的事情。在柳月儿嘴里我是那样卑贱,江莫寒反倒都把这些话反着听。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这里的感觉。」他指了指脑袋,又是一笑。
过往五年间,他从未对我这样笑过。我只当他性子清冷,却见他对柳月儿喃喃,说着情话,月下拥吻。
这不需要误会,本就是既定的事实。
江莫寒可能不知道,因为柳月儿多次的示威挑衅,我早就亲眼目睹过他们的亲密举动。
「师尊想说什么?」我淡淡开口,眸色波澜不惊。
「阿昭,接受我吧。」江莫寒眉眼缱绻,想握住我的手,被我躲开。
我见他肉眼可见冷下来的脸色,心下嘲讽,他甚至没有丝毫耐心,就又想空手套白狼。
抛开师徒关系,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再者说,他这种迟来的伪深情,畜生不如。
「你只要记得,我是爱你的。」江莫寒倏然起身,垂眸看我:「过往几年间,我都在压抑自己的情感,或许我不懂如何去爱你,用错了方法。」
我始终没有去看他,听着他在这里自欺欺人的胡言乱语。
「……是你逼我的。」江莫寒的声音阴沉下来,我的手上被他套上了绳索,死死捆住。
我对江莫寒的卧房带着恐惧,而此刻床幔落下,绳索散开,他的身子欺压上来,喘着粗气。
「阿昭,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柳月儿一样变通一点?」他的呼吸很灼热,紧贴耳畔。
想死。
我拔起发簪就要朝自己刺,被他眼疾手快握住,声音骤冷:「温昭,想死?」
啪的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辣的疼。
我被打懵了,却听见他质问我:「我当时把你捡回门派,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该回报我?!」
我冷嘲一声,牵起嘴角,目光空洞:「...我已经还你了,那副仙骨。」
他这次没再反驳我,兴许是想起来了。
「那件事是我有愧于你,所以这是最快的办法,我是在帮你。」江莫寒话说的冠冕堂皇。
我有时候真怀疑他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畜生。
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和柳月儿翻云覆雨的事情?
或许江莫寒生气的,是柳月儿红杏出墙,勾搭上了别人吧?
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我的回应,只是有姑娘被他捧在掌心玩弄罢了。
还有事实在眼前,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徒儿已经废了一身仙骨,再修炼,也回不去了。」
江莫寒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大喊:「柳月儿师姐想不开了!」
他皱着眉,骂了句脏话,本相毕露。
接着,大手一挥,我被封在了结界里。
这一封,就是好多天。
除了有人给我送吃的,就再没见过别的活物。
我这是被他变相囚禁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食物也是难以下咽。
直到某天夜晚,外面有人大喊魔种逃了。
江莫寒步履匆匆朝我走来,见我无恙松了口气,又牵着我朝外走:「这里不安全。」
……这是他的寝宫,还能不安全?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一声巨响。
房屋坍塌,江莫寒拉着我就跑了出来。
「这个魔种……真该死。」他脸色很黑,号令身后的弟子全面缉拿魔种。
谁知人群散尽后,远处突然跑过来一个男子,被江莫寒一眼认出,提剑斩去:「你这魔种,还敢自投罗网!简直是活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与那魔种对视上,他倒是眼睛一亮,绕开江莫寒朝我扑来。
!!!
我倒不是怕他杀了我,只是他突然给我了一个拥抱,打得我措手不及。
「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不过下一瞬,他便被江莫寒一脚踹在地上,哎哟了一声。
「喊谁姐姐?」江莫寒手拽着他的头发,很是用力,轻蔑地把他踩在脚下:「原来你真和我的阿昭有染?不,是你看上了我的阿昭,对吗?」
那男子脸上挂着肆意的笑,语调微扬:「不,她是我的姐姐,不是你的阿昭。」
说罢,他脸上又生生挨了一拳。
月色下,我突然看清了他的脸。
是地牢里那个男子,他,不会真是来寻我的吧?
我依稀记得他当时愤懑的样子,好像如果作为魔种,下一秒真的就会杀人。
「师尊,你要杀了他吗?」
本就是死囚之命,因为她而提上了日程,这种事不问清本人意愿,还真是不合理呢。
「温昭,你在替他求情?」江莫寒的脑回路总是很令人心梗。
我否认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远处跑来的柳月儿打断了,她哭哭啼啼道:「师尊,您看看您屋里那堆收藏品,都炸飞了。」
江莫寒绷不住了,他眉梢跳动:「什么?」
收藏品?哦,那是师祖奖励他的,比那命根子都重要。
意料之中,江莫寒大动肝火。
而柳月儿忽然把矛头转向我,得意挑衅,然后又故作娇滴滴,挽住了江莫寒的手臂:「我那日听说,温姐姐要把您这毁了呢,想必就是她和魔种一起干的~」
于是砰的一声后,我被关进地牢,和那魔种一起。
……有些人长了一张嘴就是恶心人的。
6
吾日三省吾身,能死否,能死否,能死否。
而那魔种天天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指着自己白皙的脸颊笑嘻嘻。
……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乐呵呵。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悲观,只是懒得搭理他。
只是突然间,在我哼起那悲伤的调子时候,他眼前一亮,整个人坐在我面前,可怜兮兮的:「就是这个曲子,当时你整个人都颓然极了,我还逗你笑了呢。」
……我大脑迅速运转了下,眼神变得莫名。
「你是魔种,还是妖怪?」
当时逗我笑的,可是一条狗啊。
他似乎也是想到了,急忙摆摆手:「我是魔,当时只是暂时附身那只狗狗身上了!」
说完,他耷拉着脑袋,抬眸,声音低低的:「毕竟当时我被追杀,已经濒死了。」
我心里倏然一揪,稚气未脱的男孩面容在我脑海里慢慢浮出:「你,就是小丑八怪?」
当时我随师尊一起出来斩妖除魔,但看见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孩时,我下不去手。
他身边还有一群孩童,指着他丑陋狰狞的脸,嘲笑着跳来跳去,拿石头砸他。
我呵斥走了那些孩子,却被误认为好人了吧?
可师尊赶来的时候,立刻就刀刃相向。
我当即就提议我去追魔种,或许是江莫寒想锻炼我,也信任我,也或许是不怕我死,他允了。
我象征性追了他一段路程,看他性子温和,试探着为他包扎了伤口。
只不过自此一别,就是多年。
回过神,他凑的很近,俊美的面容和以前截然不同,不变的是一双异瞳。一只乌黑,一只暗红。
「你既然是魔种,那你能杀了我吗?」
他苦恼地喂了一声:「你怎么老想着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见你,我都没想死了。」
我反问:「你为什么有这种念头?」
他说他自小便被欺负,就算不做什么,也会被当作煞星瘟神看待,已经看淡了人情冷暖。
那我们还真是……经历如此相同。
「姐姐你就不一样,知道我是魔也不怕我。」他笑得纯良。
我轻轻一笑:「我可是修仙的,岂能怕妖魔?」
片刻沉默后,他开口:「可我已经感知不到了,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吧?」
我的笑僵在脸上,化作一声嗯。
「那你不也是没怕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轻轻一笑,像是想提起我的心情。
「你会杀了我吗?」我再次发问,这次大概是一种调侃。
他也是无奈极了:「姐姐呀,我杀人的时候你也不在啊!」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我没看见,就不算。」
言外之意,我怎么会怕他?
更多的,像是同病相怜之人。
「姐姐,我叫陆青隽,你可别喊我小丑八怪了哦?」他没来由来了句。
我也愣了愣。
是啊,一直都没知道他的名字。
我刚想开口,他就字正腔圆的道出:「温昭,我知道,很好听,我很喜欢。」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陆青隽的笑很单纯,太过可贵,令我为之动容。
我们一直在这里被关了月余,等到了柳月儿。
她还是那样趾高气扬,身上忽然穿金戴银的。
「我和师尊,要大婚了!」
她俯下身子,红唇勾起:「到时候我的婚服,就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的血来染吧!」
听这话,我是要死咯?
可我现在并不想死。
陆青隽和我讲了外面的世界,我始终被困在这座山上,这个门派里,拘束着自己。
而他说的那些山山水水,吃喝玩乐,倒真的把我馋到了。
我们二人没一个搭理柳月儿的,她冷场了,自己哼哧着走了,身上的金银晃着,更像是禁锢人的锁链,哗哗作响。
「姐姐,你敢杀人吗?」
陆青隽恶劣地笑了。
我柔和地笑着,示意他继续说。
「你杀人我放火,堕入无间地狱也能做伴。」
他说自己怕极了孤单,本来是无所谓的,可惜遇见了我。
反倒怪起我来了,这家伙。
我身子后靠着,下巴微扬:「细说。」
「大婚现场,不就是适合血洗吗?」
他笑我也笑,说的没毛病。
7
我实在是不愿意拖着这副累赘身体,去见我的敌人。
随着床纱落下,陆青隽有些无措,但眼里又含着希冀,湿漉漉的,和当年那只小狗还真像。
我微微颔首,他密密麻麻的轻吻落下。
「那姐姐喜欢我吗?」他只是轻轻埋在我的肩头,语气很轻。
我如实回答,把他当作了工具。
他啊了一声,语调委屈:「怎么这样?」
是我看低他的心理素质了,这小厚脸皮,没谁了。
平日里看着嬉皮笑脸的陆青隽,在这种事上倒是温柔又细心,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姐姐不喜欢我。」
他把这话较真了,委屈地靠在墙角碎碎念。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主动揉着他的发丝,轻哄,也是实话:「我很谢谢你,带我走出那段阴霾,同时,也希望这件事结束后,你能带我去追寻自由。」
陆青隽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自然!」
我们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上,身穿白衣。
陆青隽曰:就是要奔丧。
门派里张灯结彩,红绸挂起,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地牢的情况。
毕竟他们这样丧心病狂,选在这一天处置死囚。
我看着他们的喧闹,只觉得与我毫无干系。
我与门派的情谊,早就在被关入地牢那刻,消散殆尽。
我们杀进去的时候,有人认出来我们,大喊魔种来犯!
而柳月儿正喜气洋洋地给人敬酒,脸上带着娇羞,被我持剑掳了过来,那皮肤娇嫩的,血液直流。
她惊恐万分,尖叫着骂骂咧咧,我沉声道:「再吵就杀了你。」
「你这**风一吹就倒,敢杀我——」
噗的一声,我把剑刺到了她的腹部。
「……柳月儿她聒噪得很。」
对上陆青隽有些呆萌的眼神时,我是这么和他讲的。
他倒是弯起眉眼一笑,有些矜傲地邀功:「我就说我的内丹厉害得很,姐姐你现在一个打十个!」
可能是我意识到自己和柳月儿的真正差距,更觉得嘲讽。
在我未失仙骨前,柳月儿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惹到了她这种小人,让我坠入了深渊。
「温昭……」
江莫寒提剑杀来,却在看见我的时候愣住,下一瞬他便破口大骂:「你!你竟真的和魔种苟合?!有辱师门——」
「我哪里还有师门。」我嘲讽一笑,打断他的话,我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当是看见了这一点朱砂。
陆青隽为我顺着它染红了一朵花钿,还是挺好看的。
江莫寒气得手抖,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气。可是……
「**!我碰你不准,转眼就去爬了别人的床!」
可是,他人身攻击我就不对了。
「师尊,你要去陪柳月儿吗?」我对他微微一笑。
他似乎这时候才看见地上死不瞑目的某人,忽然就抱住了我的腿,声音沙哑:「阿昭,我只有你了,别走好吗?」
我如今的功力,踹开他丝毫不是问题。
看着他伏卧在地,我垂眸冷笑:「苦情牌?你未免太自信,我对你向来只有百日师恩,可你对我做那种畜生不如的行为,这便是咎由自取。」
陆青隽立刻提高了音量:「什么什么?!」
他立刻揪起江莫寒的衣领,看着我:「他动你哪了?」
我见他这样,幽幽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我师尊……」
「你你你你,还对他余情未了?」陆青隽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江莫寒千刀万剐了。
我忍俊不禁,冲他朝外挥了挥手:「把人提到外面杀,别脏了我的眼。」
「太丑,怕做噩梦。」我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怕吵到你休息。」
陆青隽蹦蹦跶跶拎着江莫寒的脑袋离开了,哼着那首悲伤小调,却被他哼出了喜悦的氛围。
真是奇怪。
我们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最后逃的时候,却还是被人放了暗箭。
陆青隽当即眼眸就冷了下来,那只红眸更是明显不对。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无事。
他一路带着我来到医馆疗伤,急得声音哽咽。好在箭上没有淬毒,不然就难办了。
「为什么拦我?」陆青隽握紧拳头,赌气一般坐在离我很远的位置。
换作往日,或许我会说所谓的名门正派该说的大道理。
可现在我只是看向他的眼睛,轻轻一笑:「我不想你背负太多罪孽。」
我把掌心摊开,上面还带着斑驳血迹:「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背着人命的人了。」
陆青隽的眼睛湿漉漉的,又是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声音沙哑又闷:「我最讨厌煽情了。」
我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他,路上车水马龙,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阳光倾洒在门前,是我从未见过的光景。
不管前路如何,我和陆青隽,也已经约定好了。
「就算下地狱,我们也会作伴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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