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住他的算盘:「陛下,您看那些大人们,倒也没做错事,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谢临简目光澄澈地看着我,理直气壮:「怎么没错,他们从朕的国库里拿钱,就是最大的错。」
我好害怕。
大资本家竟在我面前。
他是怎么用三十七度的体温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我乖巧懂事的崽呢?
我欲哭无泪:「陛下,这样不行,咱得讲道理。」
他看着我,眼神无辜又委屈,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妥协道:「那行吧,朕再想想办法。」
当天晚上,谢临简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甩给我厚厚一沓文书:
《关于各级官员考核纠察制度》、《早朝注意事项及相关惩治措施》、《全国上下崇尚节俭倡议书》……
字里行间,放眼望去。
我只看的到两个字。
【扣钱】
迟到早退要扣钱,仪容不整要扣钱,业绩不行要扣钱……
谢临简瞪着俩大黑眼圈,得意地问我:
「如何,这回可是讲道理了吧。」
有道理,没毛病。
我努力的挤出笑来:「快去上朝吧。」
再不去我可就要弑君了。
谢临简扶正发冠,昂首阔步地离开:「朕走了,你回去继续睡吧。」
我睡不着。
我,鹿溪,凭一己之力,加速了封建王朝的瓦解,实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萌芽。
可以预见,这将是一场由统治者发起的,自上而下的全国性运动。
成不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下去,我马上就要因为任务失败被抹杀了。
凎。
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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