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与他争辩。
入狱那些年,受了太多苦,我身子经不起任何折腾。
普通人的感冒咳嗽,放在我身上,都会大病一场。
贺问津请了各路名医帮我治疗,才好了一些,病床前,他牵着我手,认真又虔诚:「宋棠音,我买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比我先死!」
孩子话。
可看着他隐隐苦涩的眼神,终究点了点头。
我不懂他为何伤怀。
却也早就学会了不过问,不打扰。
「好。」
「白头偕老。」
可,到头来,没遵守诺言的人。
却不是我。
而是贺问津。
「贺太太,贺先生于昨日凌晨三点时分,因重大车祸,抢救无效离世。
「请节哀。」
推开太平间,贺家父母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我看着脸色惨白无色的贺问津,却只在心里暗自想道:
上天偏爱他,给了他旁人无法企及的家世,容貌和能力,却为何又吝啬地只给了他三十四年呢。
好可惜啊!
好可惜啊!
贺问津的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
婚后五年,很多人始终不看好我和他的婚姻。
宋茹更是因爱生恨,时刻等着看我的笑话。
可谁也没料到,贺问津还将所有财产和股份全部给了我。
贺家父母没有异议。
只是离开时,脊背佝偻着,再不复往日的精神。
一周后,贺问津的陈律师给我拿来了遗产转移书,临走时,他交给了我一个录音笔:
「这是贺先生的遗物,已经修复了,我想夫人您应该需要。」
「宋棠音。」
录音笔里,男人的嗓音清清冷冷,掺着一丝电流声,更显沙哑:
「我娶你,从不是因为和宋茹赌气,我是因为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心里却是一片平静。
仿佛早有预料。
贺问津轻轻地笑了一下:「或许你早就忘了,我们早就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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