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飞机失事的那天,苏迟闯进我家和我大吵了一架,他的目光仿佛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我。
「许芙,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吧?你们终于都满意了吧?」
我有些无措,想上前安抚他的情绪,没想到他猛然把我推开,旁边旋转楼梯的栏杆只是个精美的装饰,很矮,我踉跄着直接摔了下去。
骨折了一只手,一双腿。
苏父苏母伛偻着身子来替他道歉,替他赔钱,替他来天天照看我,我住院好几个月,苏迟没有出现过一回。从此两家的关系也开始慢慢转淡。
考试到来那天,我的伤还没好,妈妈抱着我轻声说:「小芙,算了吧,你的手骨折还没好全。」语气里藏了看不到尽头的遗憾。
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等待了那么久的一次机会,为此努力了那么多,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我不服。
我扯断了针管,换了衣服,偷跑出了医院,一路跌跌撞撞,迟到了几分钟赶上了考试,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亲自在旁边看着,看到我凌乱的衣服头发,憔悴的面容,还迟到,有些不满。
整洁得体的着装和良好的精气神,是对老师的尊重,也是对作品的尊重。老教授对我第一印象极差。
没有时间解释太多,我仓皇地坐下,拿起画笔才发现右手疼得发抖,我就这么忍着钻心的疼,强求自己完成了一整幅画。
结果当然是没有反转,没有逆境突围,我的作品成了垫底,老教授全程皱着眉评赏,最后只是说:「细节歪七扭八,基本的技巧都掌握不好。」
这话很重,压得我越发脸色苍白,旁人隐约鄙夷的目光落在身上,我假装从容地解释自己骨折带伤所以没画好,拿出来自己以往的优秀成绩和作品,总算争取来了教授的谅解。
他说我的毅力和热爱值得尊重,决定等我伤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却被人打断。不知道是谁,角落里轻嘲了一句:「涂鸦对手画稿来竞争的人,她的话怎么能信?」
我在学校里风评不好,在场的人纷纷附和。
于是我被赶了出去,老人家最讨厌这种旁门左道。唯一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出意外,苏迟获得了第一名,被教授收为关门弟子,苏家还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庆祝,衣香鬓影,好不风光。
我出院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爸妈出差去了,朋友们都应邀去了苏家赴宴。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寒冬的马路上,看着分岔口白色的划线。
我和苏迟的人生就像那两道划线,平行着蜿蜒了二十年,如今开始分道扬镳了,从此他开始往上走,我开始往下坠。
他奔赴太阳,我跌落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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