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拾月这才明白刚才这些熊孩子嘴里的“他妈”不是骂人,而是指得是这个小男孩的妈妈也
就是自己。
这个被围殴的小男孩就是原主跟陈山河的孩子阳阳。
江拾月顾不上多想,扬声高喊“住手!”同时一手一个抓着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熊孩子的衣领
往后拉。
结果熊孩子回头一看是她,疯狂挣扎起来,嘴里还喊着:“坏巫婆来了!”
卫生间和水房格局差不多,左右贴墙各一排蹲坑,被一米高左右的砖墙等距离分成大小相同
的坑位。
中间只留了一条不宽的过道。
孩子们你推我搡你,混乱间,不知道谁推了阳阳一下,他的额头重重撞在隔断墙外侧不光滑
的棱角上,眼看着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一直滴在地上。
厕所里光线阴暗,阳阳皮肤又白,半张布满鲜血的脸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偏这个才三岁的小男孩,面无表情,不哭也不叫,幽深地黑眸空洞得吓人。
孩子们齐齐吓傻。
江拾月到底是大人,反应快一些,随手扯掉一个孩子身上要掉不掉的补丁布片,盖在阳阳额
头上,抱起他往就外冲。
其他孩子终于反应过来,发呆的、哭爹喊娘、想逃走的。
江拾月不管不顾抱着阳阳一路跑出大院。
大院岗哨对出门管的松进门管得严,看见江拾月一脸急色直接拉开大门放行。
江拾月跑出去几十米,发现周围大都是山,目之所及根本看不见人烟。顿时傻了眼,气喘吁
吁地停下。
身后传来不同节奏的粗喘声,江拾月回头,一个跟阳阳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
在她身后。
她问追上来的小女孩:“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有医院?”
小女孩明显害怕江拾月,往后退了一步,小手紧紧地握成拳,摇头。
江拾月:“……”
她掀开濡湿的血布,阳阳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挺深,似乎露着骨头一样,血还汩汩地往外流
。
吓得江拾月又忙给他捂上,一脸慌乱。
这可怎么办?
她不会急救也不懂医术。刚换了身体连记忆都没完全融合,环境也不熟悉。
一筹莫展正打算背着孩子回大院跟陈山河求救,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驶过来,江拾月不管不顾
抱着阳阳堵在路中央,把车逼停。
这是军车,上面坐得肯定不是坏人。
但,江拾月透过玻璃看见副驾驶上的士兵已经掏出枪瞄准她,还是吓得一激灵。忙喊:“同
志,救命!”
很快,后车窗摇下,露出中年男人和蔼的脸。
现在都是65式军装,没有肩章看不出级别,但有四个口袋应该是个干部。
江拾月飞速扫了一眼中年男人,得出结论后开口求救,“领导,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去最近
的医院?”
“你先上车。”中年男人二话不说打开车门,自己往另外一侧挪了挪,给江肆月让出地方。
副驾驶上的人明显不苟同,想张口,却在后视镜里看见中年男人制止的眼神,只得把枪收起
来。
江拾月道了谢,抱着阳阳上车,小女孩也跟了上来。后座一下子坐了大小四个人,有些挤。
司机只得掉头往回开。
“孩子这是怎么了?”中年男人指了下阳阳脸上的血。
“几个小孩打闹磕到了。”
“部队卫生连看不了?”
江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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