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从七年前的七月初七说起。
牛家村里,牛郎和他的哥哥牛大相依为命。
父母早逝,但给两个懒汉留了七亩薄田,努努力也能糊口。
但两人惰性太足,大饼缠脖子上都只会啃前半边,宁愿饿死也不肯抬手转个圈。
不愿干活,不得已卖了两亩地给旁人,买回了我这头老牛。
啊不对,当时我还是才三岁的小牛。
上辈子做生意缺过大德,到了地府我被阎王惩罚,转生为牛。
被卖到牛家村时我牛气冲天,正是身强体壮之时。
如今刚刚十岁,别的牛还老当益壮的年龄,我已经苟延残喘,即将被二人卖给镇上的屠户。
原因很简单,两个懒人用得太狠。
剩下的五亩田对一头壮年牛来说虽不算少,但也属实不会太吃力。
只是牛大和牛郎二人不但要我耕田,还当我是交通工具,拉犁、拉车、拉磨、拉人,我全包。
牛郎的脾气还算温和,就是似乎没长腿,去哪儿都得骑在我背上。
牛大则是个暴戾无常的主,稍有不顺心,鞭子就往我脸上身上乱飞。
隔了半年,两人发现我还有余力,能时不时歇着的时候,又琢磨出了坏主意。
我被出租给村里任何有需要的人,种田的、磨豆腐的、做生意的,只要给点钱,谁都能把我牵走。
别牛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是白天在家作,晚上出去作。
直到织女她到来。
终于有人让我感受到了人世的一丝温柔。
虽然那时,我并不知,她也很快会步上我的后尘——被兄弟二人出租。
说实话,打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没分清过,她到底是什么。
牛郎说她是仙女媳妇儿。牛大说她不过是家里的另一头牛。后来也有村民说她是厉鬼索命。
但我明白一点:
仙也好,牛也好,鬼也好,比起人来,心善多了。
她来的那天,正是七月初七的早晨。
牛郎骑着我,到山上最偏僻一块的梯田播种玉米。
接近山间的湖泊时,遥遥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似乎有一群女人在戏水。
牛铃叮叮,我发出沉闷的吼声,意在告诉她们赶快跑。
毕竟牛大和牛郎的秉性,我太知道了。
家穷人懒,没有姑娘愿意嫁,兄弟俩打了二十多年光棍了。
踩在我背上,偷看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洗澡的事情,没有十次也得有七八了。
嬉笑声果然马上就熄灭了。
牛郎恨恨地朝我头顶抽了一鞭子,缰绳拉紧鼻子剧痛,驱我向湖边靠近。
从树林的缝隙中看到,湖水里有一个模样娇俏的小姑娘旁若无人地漂浮着。
其他人似乎听到声响后,已经上岸离开了。
她的衣服在林间的地方散落着,是一套殷红的纱裙。
牛郎翻身下牛,朝着她的衣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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