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樵,你也去。你负责引诱。」余枫转过头,眼里满是阴鸷。
「我去做什么?这是你们的事情。」
余枫却并不想放过我:「人多容易暴露。你先把他骗到偏一点的地方。」
说完,他又凑近了一点,把手撑在我的课桌上:
「你该不会不想替安澜报仇吧?」
他的小弟们纷纷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我看着余枫的脸,早已知道他的算盘。
我的爸爸是名震全城的检察官。而我爷爷,更是政法界的知名人士。
一旦东窗事发,只要把我拖下水,我的家人想必会保下我。
他的想法,和他爷爷的一样世故又狡猾。
我们两家曾是世交,我们的爷爷,是政法大学情同手足的同窗。
据说,当年爷爷家境贫寒,多是余枫的爷爷出手,帮他度过了许多饥寒岁月。
毕业后,我爷爷进了法院,而他爷爷则走进官场,开始了他的仕途。
起初,他们还在亲密来往,但渐渐地,两人的分歧越来越多。
终于,当爷爷看见老同学带着金条出现在家里时,怒火遏制不住了:
「余闵中,这就是你的良心吗?你怎么敢拿这种东西来收买我?」
「老江啊,别这么古板。」他摇了摇手,「这钱,可以是收买;也可以说是,抚恤。你要执意给张公子治罪,那他一定会申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原告弄得倾家荡产。」
见我爷爷不说话,他又补了一句:
「你想,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能打得起几次官司?但是有了抚恤金,他们可以过上多少年好日子?有时候真相才是会吃人的,老同学,变通变通吧。」
那是我们祖辈的第一次大吵,是我爸爸告诉我的。那时他只有六岁。
那一次,爷爷仍然坚持张公子有罪,而后又定期给被害人的遗孀一笔救助金。
爷爷说,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掩埋真相。可余枫的爷爷则认为,真相是可以被书写的。
显然,余枫也这么想。
「抱歉,你错了,我是不可能参与的。」我忍住恶心,把装有录音笔的笔袋放进包里,起身就走。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弃家族的训导,绕开法律行事。
因为一旦开了头,就有无数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得以打着正义的名号进行。
哪怕安澜的继父真像她说的那样十恶不赦,也不行。
当我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余枫喊住了我。
「江之樵,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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