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偷偷练武,我其实还做了些别的事。
重生是一个极大的金手指,除了让自己这辈子过得更好外,我也希望力所能及地帮帮别人。
比如,在城中落雪骤寒前,我也低价买了些煤炭。
在落雪后,将它们悄悄送给那些买不起高价炭火的穷人家。
那些家里,有的有出生不久的婴儿,有的有腿脚不便的老人。
因为我的重生,他们能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再比如,那棵大柳树砸倒西厢的房子前,我提前把房子里住的几个小丫头叫到了我房里。
她们都是些下人的孩子,亲爹亲娘已经去世,也没人管她们,就这么住在四面漏风的破屋子里。
前世,柳树砸下来的那一夜,旧屋倒塌,她们也结束了短暂又苦难的一生。
第二天,女孩们看到自己住的屋子被砸倒,纷纷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云舒姐姐叫我们去她房里吃糖,我们肯定死了。」
然而,这也不可避免地为我留下了隐患。
那一日,杜娉婷在跟卫禄亲热完后,高高兴兴地走出院子,突然发现这帮前世应该死掉的小女孩,此刻还都活着。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于是她把她们叫过去,问她们柳树倒下的那一晚,她们去了哪里。
在知道是被我叫走后,杜娉婷的脸色变了。
那一晚,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我的屋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而杜娉婷正带着下人们站在里面,似乎在专门等我回来。
看到我,她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
「我的云舒妹妹。
「重生这样的好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她:「重生,什么重生?」
杜娉婷狠狠道:「别装傻了!」
她扬起手中的护具,那是她刚刚带着人从我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是你精心缝制的皮革护具,是给卫禄准备的吧?果然,你表面上说着要嫁入柳家,不过是障眼法,背地里还是要跟我抢卫禄,对不对?」
她拿过剪子,狠狠地将我缝制的护具剪烂,「告诉你,想跟卫禄献殷勤是没用的,上辈子你抢走了我的一切,这辈子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等着吧,我现在就去禀告爹娘,让你即刻嫁入柳家。」
她凑近我,低声轻笑,「当然,你一个庶女,做柳小公子的正妻未免太高攀了,做个妾才符合你的身份。
「到时候柳家败落,你只有被发卖的份儿。」
我表面又惊又恨地看着杜娉婷,心里却差点笑出声。
还以为她会怎么对付我呢。
原来心里还是只有抢男人的那点事。
那皮革护具根本不是我为卫禄缝的,而是用来卖了赚钱——毕竟之后想要救驾,我需要很多银子提前打点。
杜娉婷还要说什么,外面有个小厮匆匆来报。
「大小姐,卫公子说想喝您亲手熬的鸡汤。」
杜娉婷连忙道:「来了。」
她笑着转头对我道,「看见了吗?卫郎只喝我熬的鸡汤,你怎么可能与我争?」
说完,她心情甚好地带着下人们离开,为她的亲亲夫君洗手做羹汤去了。
我耸耸肩。
脑子不好真是一种绝症,重生了也治不好。
收拾了一下屋子,我走出院门,刚到僻静处就被人拉住。
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却发现是卫禄。
卫禄最近好吃好喝,胖了一圈,脸上笑起时堆起横肉。
我看见他就烦,冷冷道:「姐夫来干什么?」
卫禄笑道:「是我特意把你姐姐引走的,你还不感谢我?」
说真的,卫禄对我态度差,我反而比较安心。
如今他无事献殷勤,我立刻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卫禄走过来,伸手要抚摸我的肩膀:「云舒,你知道吗,我做了个梦。
「梦里你苦苦哀求我,说喜欢我,哪怕做杜娉婷的替身也不介意……」
我脑袋轰地一响。
这是我上辈子为了保命的说辞。
也是我最大的耻辱。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卫禄竟然会做梦梦到前世的事!
要知道,救驾的细节,杜娉婷不知道,但卫禄都是知道的。
如果他全都想起来了,要跟我抢,那我的处境就会非常麻烦。
于是我克制下心头的厌恶,故作哀怨地说:「你只梦到了这一点吗?」
卫禄问:「怎么,难道你知道更多?」
我犹豫道:「我也会做相同的梦,梦里的后来,我还成了你的妻子,一起搬去了城南的十字铺……」
卫禄皱眉,神色有点茫然。
他喃喃:「十字铺,那个全是贩夫走卒的破败巷子?」
随即,卫禄的神色变得庆幸。
我知道他在庆幸什么,他在庆幸这一世能被杜大小姐爱上,不用去十字铺那种地方受苦。
但卫禄不知道,我也很庆幸。
卫禄的梦看来是一点点进行的,他现在还只梦到了要杀我的那一夜。
只要他记起来的时间够晚,先机就还是在我这一边。
甚至,我可以先利用卫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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