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颠倒沉沦。
就因为那句“床榻上不急的男人都有点问题”,我被折腾得直不起腰。
最后不得不浑身无力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平复着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
直至终场,他才想起来问我,不过也好过不了了之。
“我叫辛葚。”
男人枕着胳膊,淡淡地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我撇嘴,“我爹没那么有学问,只是我出生时桑葚正好成熟,所以便取了这个名字。”
还好没叫辛桑。
男人极淡地笑了下,然后便不再说话。
我仰头在黑暗里努力分辨他的轮廓,却只能看见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里面像盛满了月光一般亮得惊心。
我收回视线,心跳得极快。
我辛葚从小胸无大志,但是也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所以不论这个顾家少爷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趁着夜色寂寥,氛围暧昧,我得寸进尺地凑近他。
“大人,我可否在你这有个名分?”
却不料男人一怔,语气顿时有些僵硬,“你竟与我论名分?”
“……难道不该吗?”我皱眉,“还是你不打算认账?”
男人抱着我的手果然松了几分。
“你不过是个通……”
他的话还没说完,黑暗里的门突然被人敲得哐哐响。
同时一道有些粗旷焦躁的声音炸在空气里:“干爹,你睡错人了!那是我从赌场赢回来的丫头!”
“……”
一瞬间,气氛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热度正一寸一寸地褪下去,血液顷刻间倒流。
睡错人了?
捶门的声音依然不停,良久,抱着我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轻轻地推开我,然后坐起来。
虽然依旧没有光,但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垂眸看向我。
他只问了一句:“你不是通房丫头?”
“……”
我整个人连呼吸都停住了,瞬间落入冰窖。
他起身时,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扔到我身上,语气冷漠:“穿好。”
我狼狈至极,又满腔苦涩。
等到他一一点燃屋子里的烛光时,我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身量颀长,眉眼冷峻,因为此时心情不悦所以嘴唇紧抿,下颌的线条流畅分明。
他回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烦躁,然后倏然拉开门,门外那个吵嚷了半天的家伙终于得以进门,第一时间便是迫不及待地看向床上的我。
“***!你竟敢跑到***爹的房间里!”他张牙舞抓地想朝我扑过来。
我心凉半截,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下一秒,他被人拦住,“顾山……是我认错人了。”
“干爹!”顾山跳脚,指着我怒不可遏:“这丫头是我好不容易从她爹手里赢过来的,我还以为今夜躺在我床上的人是她,结果一瞧竟然是之前在院里洒扫的丫鬟!”
顾阅川闻言瞥了我一眼。
“许是院子太大,她们不小心走错了。”
顾山还在喋喋不休,心不甘情不愿地骂我,然后狠狠地把我拽下床榻,揪着我的头发往外带。
我全程无力反抗,哪怕痛得浑身发抖,也只是一直盯着顾阅川看。
顾阅川却极冷淡地转过了身。
顾山性格暴戾,又加上今夜闹出的乌龙,他全程抓着我的头发,拖着我不管不顾地穿过游廊和大院,然后猛地把我扔进了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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