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里睡了一夜,我竟然觉得无比安心。美中不足的是,早饭有点敷衍,清可见底的白粥,数了数还不足五粒米。但我也没嫌弃,总比没有好吧。
可另外几个姐妹就受不了了,要么不喝,要么就连碗也摔了。七姐慢慢悠悠喝完,就大声喊来狱卒告状。
「你是不是有病!」八姐恼怒道。
「我不是说了我脑子进水了吗。」
八姐气急,想拿我出气,正巧狱卒过来了,七姐便又告了一状,然后求着狱卒把我换到她那间牢房。
狱卒狠狠教训了几个姐妹,让她们把打翻的粥擦干净。她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用衣服擦拭地上的水渍,擦得一身灰。
而我,也顺利和七姐会合,想不到狱卒竟然这么好说话。
七姐道:「可能是他们怕我吧,毕竟,我疯!」
接下来几天,狱卒提审了不少人,一个个都站着出去,拖着回来,女眷们从一开始哭红了眼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也可能不是习惯了,而是没力气,因为七姐再一次和狱卒们告状她们浪费粮食,这使得她们每天只能拿到一碗稀粥。
而我跟着七姐,至少还有两个馒头,这一对比,感觉馒头都更香了。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怕她们饿死。
七姐安慰我:「放心,这几天肯定饿不死的。」
「那就好。」
七姐摸摸我的头:「小九,你会怨我吗?」
我摇摇头,一开始我是很不解,可如今看着他们倒霉,我却觉得很畅快。我本盼着七姐出人头地,可现在想想,哪怕是七姐出人头地了,也摆脱不了家族的束缚,还不如现在这样痛快。
七姐笑了笑:「那就好。」
我靠在七姐身上,问七姐是怎么想出这个好主意的,七姐抿抿嘴,没说话,只是问我:「小九,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疑惑不解道:「不是马上要斩立决吗?还有什么以后?」难不成是投胎?也不要想这样远的事情吧。」
七姐道:「如果,没有这回事儿,日后你会怎么样呢?」
「像六姐她们一样,被送出去拉拢人心呗。」
七姐摇头:「是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自己呀,我好像从来没想过,我向来目光短浅,只希望没人欺负我和七姐。
七姐摸摸我的头,温声道,「如今,闲来无事,可以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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